回乡偶书

天冷的时候才想起了回家,仔细算了一下约摸着也有了半年左右没有回去。一大早就匆匆的赶往车站,似乎空气也是急躁的。车站的人不多,喜欢跟着时间赛跑。即使是回家这样惬意的事情,也时不时的看着手表的指针,默默的在心里数着。

这次回来,不得不说自己已经把故乡的位置忘了。自己下了火车,然后坐上了中巴车。中巴车和过去一样,只是曾经的道路慢慢的找不到了。到了县城,也和过去不同了。那时考试的时候还有三轮车,一块钱就能围着县城溜达一圈,如今透过车窗竟然找不到了,一辆也没有。

过去到了县城也只是停靠在车站,而如今没有停,师傅绕着几个弯,把我迷路了。我们这座县城山比较多,不曾想如今的山顶上也有了风力发电机,诺大的风车不停的随风飘荡,山和山之间多了很多的柏油路。望着望着,过去似乎又回到了眼前。我读小学到县城走亲戚,那时县城的山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绿色,偶尔有,也只是人家栽的石榴树。就在山坡下,还会有大大的牌子上写着:山上有老虎,不要轻易上山。

回到了故乡,我就开始和伙伴们大声的说着:“县城的山上不能去,有老虎。牌子很大,字也很大。”他们听了以后也开始传播,一时间,县城的山上有老虎竟然被我们信以为真。这个故事被我说了整个童年,直到后来读高中,那时回忆起来就想笑,童年无邪,多好。

高考考试,我们也去了县城。一群人开始聚在一起喝酒吃饭,那时的饭菜真便宜,一盘土豆丝也只有五块钱,满满的一大盘子。几个人要了不少馒头,吃着馒头,喝着酒,城里人笑我们,而我们却吃的津津有味。总在学校食堂吃着同样的口味同样的饭菜,忽然改了一顿口味,心里更是开心。我们就喜欢喝酒就着馒头,怎么了。虽然后来才明白这是毕业之前的散伙饭,但那是也觉得很是坦然。毕业以后我们各奔东西,有的考进大学,有的直接工作。直到如今,我们毕业十年多了,而每年的聚会依然。

从县城到故乡,其实我是一直坐在中巴车上,开着手机百度导航,生怕坐过了地方。说来可笑,只是半年不见,曾经的道路已经找不到了,曾经的坐标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村子不远处有一条高架桥,横跨铁路。而我若是不注意,就要坐过了地方。村子在铁路南面,而我过了桥就是铁路北面,还要徒步走回来。

和村子里的年轻人一样,我们从外面回来,不喜欢打电话给家里人接送。不管多远,哪怕是坐过了地方,也会背着行李走回来。走着的时候,看着路旁的田里,不远处古老的房子,慢慢的回忆,慢慢的找一找曾经的自己。也许就在这来来去去的路上,我们能够感受到故乡的温存。

长大了才发现停留在故乡的时间越来也少了,我曾以为自己不会这样。不曾想如今的自己也和书上说的一样,慢慢的远离故乡。能够留在家里的时间只有一天,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一大早依然喜欢早起,天微亮。自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后披着外套到了田里。

其实田里过去不是庄稼,全是果园。那时苹果树多,桃树也不少。有的乡亲还有葡萄。我喜欢吃葡萄,小时候也和伙伴们一起偷过葡萄,不仅没有摘到葡萄,竟然还被人家追了好远,若不是我们几个跑得快,兴许会被抓住狠狠的揍一顿。但从那以后,自己没有偷过东西,一次也没有,转身逃跑的一瞬间,怕别人抓住揍自己,更怕的是回到家还会被家人揍。一次经历,难忘一生。

不久自己学自行车,我是比较晚的,生怕摔着。读五年级的时候才开始学,不过那时个头高,不容易摔着,大约学了一个礼拜 就会了。自己激动的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围着村子到处溜达。我清楚的记得,自己一口气溜达了两圈。

一晃二十多年而过,不知不觉眼前再也看不到过去的点点滴滴。此刻的自己依然走在曾经的路上,只是空荡荡的,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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