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见到一组旧校舍图片,感觉像是谁去拍了我的小学……简直是一模一样!思绪情不自禁回到那个年代……
小学生活,因为年龄比同学们小和长的胖以及动作笨拙的原因,我过得并不快乐,除了因为考试分高、作文好、数学好(没错,小时候的数学还是可以的,常常被老师叫起来去讲台上给大家讲题[得意])被老师表扬时。同学们爱啦的话题,我听不懂。同学们爱玩的游戏,我不会(到现在,踢毽子也没学会[捂脸])。记得最清楚的,是每次所谓的体育课玩“赛跑”(应该是现在的折返跑),我都是被指定去远处当“柱子”。那些年龄大的女孩子,给我起外号,笑话我。现在想来,应该也算是校园欺凌的一种吧。我打不过人家,而且每次打架,不敢告诉家里。同一所小学的弟弟身体弱,也打架不行,每次母亲知道他和别人打架了,总是带着去别人家给人家说好话。反而是一个叔家的妹妹,比较猛,担当了保护者的角色。我记恩,也记仇。当年村里欺负我的大女生,我至今不爱理。
那时兴“留级”,我每次升级考试都考得特好,还曾小跳了一级。虽然后来因为在新的年级一去就考了个第一名,骄傲了,给父母耍赖不去上学,在家玩了一大阵子。再去学校时,被新老师给“退货”了[捂脸][捂脸][捂脸],又回到了原来的班级。
那时,奖状是稀罕物品。我们小学的传统,是每次过年的那个学期的期末,才发奖状。巧了,或许是由于升级考试考得好骄傲自满,每次新年级第一学期期末,我都考不到拿奖的名次。三年级那年,人生到达巅峰,我拿奖啦!全校大会颁奖时,我激动不已地从校长(当时学校总共八个老师)手里接过奖状,就像接过家族传承。因为父亲、叔叔们、姑姑,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有一位老教师,出了名的严厉,教过父亲、三叔、四叔和姑姑。开大会时,他们被老师们反复提及、表扬。每当那时,我都是既自豪,又惭愧。领奖那次,嘿,我终于挺直腰杆了,对得起家族荣誉了![呲牙] 后来,我考上城里的实验中学后,听弟弟妹妹讲,我也成了老师们表扬的徐家人之一。
可是,接下来的四年级那年的期末考试,我又陷入了逢发奖就考不好的循环。考前父亲许诺我,发奖了买新衣服。太想要新衣服了,却没得奖,咋办呢?回家的路上做出来个有生以来最大胆也最羞愧的决定———对父母说,“得奖了,忘学校了!”父亲要陪我去学校拿,我赶紧拦住,“学校放假了,锁门了!”父亲瞅我一眼,没说什么,没过几天,就给我买来了漂亮的新衣服!高兴了两天,却觉得怎么都不得劲。还是坦白了。父母没说什么,我大哭一场,把墙上的奖状,撕下了一半。那剩下的半张奖状,在墙上贴了很多很多年。直到我大学毕业家里盖了新楼房,它才不知去哪儿了。现在想想,多么感谢父亲当年的宽容!我也当家长了,还是心理学教育学考试成绩都挺高的的家长,自问做不到。无论我和弟弟在成长的过程中犯过多少错,父亲从来没有对我们吼骂过。尤其对我,没说过任何重话,甚至连个责备的眼神都没给过。一直都是给亲朋好友说,“俺闺女不用管,自己知道学。”我高考发挥失常,没有考上心怡的大学。父亲依然亲自送我到学校。我知道,送孩子上大学,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可惜到头来我却没有给他争脸……
小学,最好的小伙伴就是荣了。她我们在四年级相遇,当了同桌。她活泼开朗,漂亮,聪明,啥都会玩。她不嫌弃我笨,愿意带我玩。就在四年级,我解锁了一些运动细胞。学会了用黑板擦托乒乓球,学会了跳绳,学会了玩“狗尾巴圈”。我们一起偷偷上课时用带孔的细细的长长的皮筋喝水,一起悄悄打“七鬼二五三”,一起好好学习,一起考到城里的学校。接下来的人生里,互相鼓励,守望相助。她帮助我更多一些。难忘大三时她为了支持我考研,不让我继续做家教,每个月给我打100块生活费。知道我想考她所在城市大学的研究生,忍着晕车,坐公交车去给我找往年考试资料,一摞摞寄到济南。可惜,我大四关键时刻不够努力,没有与她顺利在广州回合。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最愿意回到的,就是大三大四的时候。我一定选择一如既往地拼搏。后来,她移民出国了。第一次回国探亲,她从大洋彼岸人肉背回的行李里,装满给至亲好友的礼物。其中,就有给我的护肤品、给孩子们的水杯、奶瓶、巧克力等等诸多。瘦小的她,是怎么一遍又一遍计算行李重量,怎么一路千山万水带过来的呢?
还想写写我的八位小学老师,太晚了,明天上班,不写了。在这里,向他们致以深深感谢!我的启蒙老师们,所有对我的爱护、教导、批评和指点,我都铭记在心!
人老了,常常不自觉就回忆起过去了。不高大上的小学,不太合群的小学时光,开启受教育之路,收获被爱被信任,收获少年伙伴一生密友。
常常羡慕父亲、弟弟、三叔还有才华横溢的同事们,能用诗歌的简洁表达出所思所想,我只会用冗长笨拙的文字来记录。不会写诗,不会做对联。小时候过年时父亲给的编对联任务,每次都是弟弟完成而我一筹莫展。可是后来那小子学了理而我学了文,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