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小小地球不过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却有万万千千种生物在此繁衍生息。人是其中的一种,也是万物之灵。

天地无情,岁月有痕。万种生灵之间为了各自的生存和利益,争来夺去,每天都上演无数场悲喜情仇的剧情。

花开万朵,单表一支。话说地球不知道飘荡了多久历史长河,悠悠忽忽来到了2019年。这个故事就从这一年深秋的某一天开始。

这一天晚上,刘涛又做了噩梦。

噩梦(1)

刘涛下班回家,走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子,这是她每天必走六遍的路,熟悉到哪里有个小石子都知道。但是今天晚上,当她踏进小巷口时,突然感觉心惊肉跳。她略有迟疑,仍继续往前走。

小巷子大约有100米,穿过去就是一条马路,马路对面就是她住的粮站家属院。说是家,其实就是她爸单位分的一套房改房。她爸早已不上班,平时在农村老家种地。这里只有她和上初中的妹妹居住。她也很快离开这里。

她是一家外资企业的最基层员工,因为工作出色,领导给她一个去总部进修的机会。进修三个月,回来或者去其他分部,都会加薪升职。所以她今天心情特别好。

小巷子今天晚上格外黑,她加快脚步,想快点回家洗澡睡觉。

走到小巷子中间的时候,墙根下突然站起三个人,两高一矮。她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想看清三人的面目,同时也想返身回去。她已经感觉到来人不善。

突然两个高个子伸出大手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惊呆了,甚至忘记了挣扎。

那个矮个子上前抡起巴掌打向了她的脸:啪、啪、啪!一连三记耳光!她惊恐地发现,打她的矮个子就是她的同事甘敬。

她开始挣扎,发疯地挣扎,两个高个子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摔在地上。因为应急,她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甘敬拾起一块砖头砸向她的头,她躺在了血泊里……

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张嘴想呼喊救命。她折身而起,醒了过来。她浑身冷汗,睡衣都湿透了。

又做噩梦了!同样的梦,她已经做了五年。她看看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她知道,老公又去了王寡妇家里。

她握紧拳头,恨得浑身发抖。她恨甘敬,毁了她的前途,她恨老公,毁了她的爱情。

她爬起来,打开灯,赤脚在室内快速地转圈,走到腿发软,她颓然倒下,头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晕了过去。

比起晕掉,她更想疯掉,疯掉,是不是什么都忘掉了?

当年,甘敬的确打了她,但不是在黑巷子里,而是在同事为她送行的餐桌上。因为自己的努力,被领导派去总部学习,几位同事为她送行。在座的有十多个人,男女都有,其中有郝胜和甘敬,一个个都是青春嘉年华。

“我提议,为我们三年的同学友谊干杯!”十多个杯子,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纷纷举起,频频碰杯。

“干杯!干杯!”

“为我们成为西成集团的一员干杯!”

“干杯!干杯!”

“欢送刘涛去总部进修,干杯!”

“干杯!干杯!”

干杯的理由太多,不知干了多少杯。满桌的欢声笑语。

突然,甘敬摔了手中的杯子,径直走到刘涛面前,抬手就打:“啪!啪!啪!”

甘敬打完,转身离去。

众人像雕塑一般静止不动了。

刘涛懵了!甘敬是她的好友加闺蜜,无话不谈的那种,今天为什么突然打她?

刘涛伤心痛哭,其他同事劝解了半天。聚会不欢而散。郝胜提出自己护送刘涛回家,其他人自行离开。

临离开时,郝胜给刘涛倒了一杯水,劝她平复一下心情。

正是这杯水,让刘涛第二天无故旷工,出去学习的名额被取消。

也正是这杯水,让刘涛迷迷糊糊地怀孕、成为郝胜的老婆。

为什么每次做梦都是梦到在小巷子里被打呢?那两个高个子男生是谁?刘涛百思不解,想得头疼。

天快亮的时候,郝胜回来了。刘涛已经醒了,她趴在地上,感受着地板砖透出的凉意。

郝胜踢了她一脚:“又她妈的闹腾!”

刘涛缓缓坐起来,抬头呆呆地看着他。她的眼睛没有焦距,仿佛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什么。

郝胜更加生气,抡起蒲扇大的巴掌扇向她的脸。声音低沉,像打在湿泥地上。

刘涛的脸一边肿胀起来,渐渐发黑。郝胜又换了左手,直到另一边脸也肿胀起来,他甩甩,大约手疼了,骂骂咧咧地踢了她一脚:“真是瞎了眼跟你结婚!”

刘涛两眼冒冷气,轻蔑地说:“你一个臭人渣,找我还后悔了?后悔的是我好不好!如果不是你,甘敬怎么会打我?你让甘敬打我,你做好人,趁我不备强行上了我,让我怀孕。否则我怎么落到这般地步?!”

郝胜更加气急败坏:“如果你爸县城不是有房子,我能看上你?本来指望能直接住进县城的,谁知你爸竟然抛弃了你。别怪我知道不?要怪就怪你爸!”

郝胜一拳打在她脸上,她感觉耳朵嗡了一声,随即头砸在地上。

郝胜转身扬长而去。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屋内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噩梦(2)

刘涛醒来时,吃惊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狭小,墙壁污渍斑驳。她纵纵鼻子,一股发霉的味道直冲脑门。眉头肌肉发紧,胃也发抽,脑仁疼了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抬抬左手,手背上扎着针,一瓶透明液体挂在一个铁架上。

“这是哪里?我没死?”

刘涛惊恐地坐起来。那种濒死前无助的感觉袭来。她记得她开着车从海城去杭城看望妈妈,前面是一辆大货车,平稳地行驶着。她想超过去。

因为妈妈病了,被急救车拉到了医院里,妹妹说妈妈病情不同以往,这次发病很重,颅内出血,很严重,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刘涛心急如焚,

她超车超到一半的时候,大货车突然转向向她的车靠过来!她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刹车。可是刹车失灵,车子钻进了车底。

她意识一片空白,整个人懵掉了!她似乎记得车身扭动起来变形了,她的身体被挤压住了,接着在钢铁的挤压下碎成了渣渣。

“原来是做了一个梦,我没死。”刘涛闭上眼睛,她感觉很累,很疲乏,整个身体木木的,像被掏空了一般。

“这是哪里呢?我怎么在这里?”她捋捋思绪,被车挤压的感觉再度袭来,无助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记得自己脱离了那具变得破碎不堪的躯体,飘呀飘呀,飘到一个灰暗的空间里。这是一种透明的灰暗,感觉是灰暗的,一切物体又是很清晰地能被看到。房子,树木花草,大车小车,各色人等,奔跑的狗,贪睡的猫,呱呱叫的青蛙,水草下面游动的鱼,都活灵活现。让刘涛惊奇的是,她想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而不是她看到什么就想到什么。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刘涛心里一动,想起自己看急诊的妈妈。

还没反应过来就来到妈妈的病房里。妈妈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没有,身上插满了管子。几个医护人员围在妈妈床前讨论着妈妈的病情。妹妹着急地在急诊室外不停地走来走去。

刘涛扑在妈妈身上,一手拉着妈妈的手,一手抚摸妈妈的脸:“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你怎么啦?快点醒来,我回来了。”刘涛泪流满面。

周围的医护人员对刘涛视若无睹,妈妈也没回应她,就像她不存在一样。

刘涛年龄28岁,博士生毕业,是世界五百强企业高管,年薪三百万的职场白领。她的智商告诉她,她已经死了,目前只是灵魂体。

这时,一黑一白两个人走来,对她说: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刘涛悲痛欲绝,愤然说:“你们是谁?带我去哪里?我要等我妈妈醒来,我妈不能病,她怎么可以病?我妈妈为我操碎了心,我还没尽孝呢!”

黑白二人看了妈妈一眼:“老太太没事,病几天就好了。你的事情比较紧急。走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抓起刘涛的胳膊就走。刘涛泪眼婆娑,回头看看妈妈,走到门口又声嘶力竭地喊妹妹:“刘欣,照顾好妈妈!”

妹妹没听到刘涛的呼喊,依然焦虑不安,走来走去,一会看看急诊室大门,一会看看远处的楼梯口,不停地拨打电话。她着急妈妈的病,也着急地等姐姐回来。而她的姐姐刚刚从她身边离开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刘涛静下心来,打量着黑白二人,二人貌似很清晰很立体,想描述他们的容貌形体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感觉他们又不那么清晰立体了,而是朦朦胧胧的存在。人群里也走着很多这样的人。这些人在人群缝隙里穿行,各行其道,各不相干。他们像正常人一样行动,又好像孤立于这个世界之外。

刘涛突然冒出“灵界”这个概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界?如果是,那么这个灵界与现实世界貌似重叠的,平行的。有意思!

她兴奋起来,黑白二位一定是带我去见某个重要人物,我要求他想办法让我再回到现实世界,一定要让妈妈活得好好的。

恍惚间来到一个破旧的农村小院里,大门是木头的,中间的一块板已经掉了。三间主房,两间配房,三间主房房门紧闭,一把铁锁挂在门外。黑白把她带到一间配房里。配房是杂货间,乱七八糟地放着农具。地上躺着一个女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里流出很多血,都黑了,成了血痂。刘涛无法判断这个人是死是活。

“这是哪里?来这里干什么?”刘涛转头问白。白不理她。

黑伸手抓向那个女人,抓出一只灵魂体。白猛地推了刘涛一把,刘涛扑到那个女人身上。

刘涛再次醒来时,正在某个乡镇卫生院里打着吊瓶。

一位护士推门进来,看到睁着眼睛的刘涛,转身向门外喊道:“李警官,刘涛醒了!”

刘涛怔了好久,忽然想到自己被黑白二人推向的那个女人,才醒悟自己的灵魂附体在女人身上了。那个女人名字也叫刘涛。

推门进来的是两位警察,他们对刘涛例行问话。灵魂刘涛对躯体刘涛一无所知,她只好一问三不知。警官以为她神志受损,没有多问,只给她简单通报了一下案情。

警察让刘涛安心养伤,他们会把郝胜找回来,绳之以法。

警察走后,刘涛巧妙地从护士嘴里摸清了原主刘涛的信息。

原来躯体刘涛被自己老公郝胜打得浑身是伤,昏死了过去。郝胜以为她死了,就把她拖到杂货间,大门一锁,去外地打工了。刘涛的两个儿子,大的四岁,小的两岁,跟着婆婆长大,平时生活在村头的新家。而刘涛与郝胜生活在这一村里的老房子里。那天两个孩子突然哭闹着找妈妈,怎么哄都不行。婆婆只好带着他们两个来老房子里看他们的妈妈。婆婆在杂货间找到遍体鳞伤、生命垂危的刘涛,赶快喊来村里的邻居把刘涛送进了医院。医生感觉刘涛伤情严重,报了警。警察走访村民邻居,摸清了刘涛经常被郝胜殴打的事实。

邻居王婶说,昨天早晨听到刘涛家男的直骂,“啪啪啪”打了很久。她怕出事,想出来拉架。刚走出自家大门,看到郝胜往外走。她没敢理他,往自家门里缩了缩。看到郝胜走远了,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她就没去刘涛家,因为刘涛很内向,少言寡语,很少跟村里人说话。村里都传她,没考上大学,心里受不了,人傻掉了。

王婶说着掉泪了:“小胜太狠了,把孩子打成啥样了!嫌弃人家就离婚,打人算啥事?”

躯体刘涛的形象在灵魂刘涛的脑海里逐渐清晰。

灵魂刘涛感觉到浑身的疼痛,哪哪都疼。跟护士借来镜子,看到镜子里那张脸惨不忍睹,鼻子肿了,眼睛淤青肿胀,嘴角撕裂缝了四针,头上扎着绷带,护士说头上缝了七针。身上的伤数不胜数,双小臂骨折,双小腿骨折,四处被撕裂缝了八针。

“刘涛呀刘涛,你找了一个禽兽不如的老公,被折磨死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让我替你活下去?打算让我也受这份罪吗?不公平啊!我还没男朋友呢!”刘涛愤愤地想。

尤其是换药的时候,那种疼,疼入骨髓,灵魂刘涛每次都是浑身发抖,出一身冷汗。她发誓绝不放过那个禽兽!一定要血债血偿!

躯体刘涛的家在北方某个偏僻小村里,灵魂刘涛的家在南方某个城市里。灵魂刘涛是典型的南方姑娘,身高不到一米六,眉眼精致,小巧玲珑。躯体刘涛则身高一米七,大眼方脸,骨骼粗大,典型的北方姑娘。灵魂刘涛一点都不习惯这具躯体。

但是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呢?刘涛只好接受眼下灵魂附体的状况。还好,是灵魂刘涛主导躯体刘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灵魂刘涛暗暗思忖。不管怎么样,灵魂刘涛都打算,等伤好了,先回去看妈妈,再回头给原主和自己报仇。

她怕郝胜回来后发现她没死,再到医院里暗害她,就委托警察找到躯体刘涛的爸妈,希望躯体刘涛的爸妈能到医院守护女儿。她心想,再心狠的爸妈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折磨死吧?结果还真有狠心的爸妈!当警察找到躯体刘涛爸妈时,给她爸妈说了刘涛目前的情况,她爸一脸漠然,没说话,她妈说:我们没她这个女儿,死活与我们无关。

刘涛听后心痛了一下。替刘躯体刘涛心痛。这个刘涛命运怎么那么惨呢?死了都没人心疼!

灵魂刘涛不能说自己说穿越来的,是灵魂附体,她怕成为新闻人物被扰得不得安宁。时刻被人盯着,一点隐私都没有,那就太惨了,给原主报仇都报不了。

灵魂刘涛委托当地的警察,找到南方那边的警察,让那边的警察通知刘涛最好的朋友王亚楠。她自称北方刘涛,是南方刘涛多年前支助过的人,这次联系不上南方刘涛了。说南方刘涛说过,联系不上刘欣,就联系王亚楠。

警察找到王亚楠时,王亚楠正哭得泪人一般,忙着处理刘涛的后事。她听说北方刘涛是已故闺蜜的朋友,处境非常危险,无论如何也要提供帮助的。她自己出钱买了飞机票,让北方这边的警察把刘涛送到南方来,她在南方机场接她。

北方刘涛来到后,为了方便照顾,王亚楠让刘涛刘涛妈妈住进了同一家医院。

经过十多天治疗,刘涛的这具身体已经无大碍,妈妈的病情也渐趋稳定。灵魂刘涛主动提出由自己来照顾妈妈,让妹妹和王亚楠去处理刘涛的车祸案子。

几天后,案子有了结论,货车司机属于酒后驾驶,被绳之以法。由货车挂靠的货运公司按规定一次性赔偿刘涛妈妈一些钱,案子就算了结了。这是刘涛意料中的结果,因为刹车失灵的事已经随着报废的车子掩埋了。

灵魂刘涛看着憔悴不堪的妹妹,很心疼,真想把妹妹抱在怀里!

她三岁,妹妹一岁,她的爸爸狠心地抛弃了她们,跟一个年轻漂亮的阿姨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还好妈妈是一名中学教师,靠工资能养活她和妹妹,只是妈妈很少再有笑容。

妹妹性格有点懦弱,从上幼儿园起,就不断地挨同学欺负。别人打她,只会哭,不敢还手。刘涛和性格泼辣的王亚楠就成了妹妹的保护神,只要发现妹妹被人欺负,必定长帮妹妹打回去。

幸运的是,妹妹读技术学院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妹夫张磊,这个妹夫把妹妹宠成了公主。如今妹妹一家三口,跟妈妈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与妈妈经常同吃同住。妈妈退休以后,妹妹三岁的女儿上幼儿园由妈妈接送。本来生活已经和和美美,妈妈也可以安享晚年了,妈妈却突然生病,自己也丧生于车祸。

一个礼拜天下午,灵魂刘涛召集妹妹刘欣、妹夫张磊、好友王亚楠,都围在妈妈床前,商量着怎么给妈妈找个护工。

“我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有家不敢回,妈妈就由我来照顾吧,工钱不要,管吃管住就行。涛姐以前援助过我,亚楠姐这次又救了我,大恩大德不知道怎么回报。现在涛姐不在了,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刘涛诚恳地说。一直忙于工作,没有好好陪伴妈妈,她刚好趁这个机会陪陪妈妈。

三个人对望一眼,彼此心里有了决定。刘欣说:“涛姐,这几天也多亏你照顾妈妈,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呢。你暂时先住下吧,帮着照看妈妈几天,等我们找到护工,或者帮你找到工作再替下你。其间工钱我们照付。”刘涛坚决不要钱:“你们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怎么能要钱?”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于是刘涛成了妈妈的护工,在南方这座小城里住了下来。

一个灵魂,附体到另一具躯体里,想完美融合,也不是那么容易。每个人都有灵魂和七魄。灵魂和七魄各有各的记忆和功能。灵魂居住在大脑的泥丸宫,管理人的智慧和情感。七魄依附在脏腑器官里,在灵魂的帮助下,管理人的健康和运动。灵魂离开了,七魄还在,就是植物人,灵魂和七魄都离开了,人才算死亡。

现在的刘涛,灵魂是南方刘涛的,七魄却是北方刘涛的。所以在这具躯体里,既有南方刘涛的记忆和思维,也有北方刘涛的记忆和思维。就像《道德经》里所讲,一阴一阳谓之道。灵魂为阳,七魄为阴,阴阳和合,才是完整的生命体。

北方刘涛的七魄开始很消沉被动,不愿意被唤醒。还好,南方刘涛的灵魂比较强大,带动着七魄也活跃起来。时间不长,灵魂与七魄已经完美融合,生命的活力逐渐呈现出来。

一个新的生命体诞生了。

妈妈目前生命体征稳定,已经从重症监护室搬到普通病房几天了,只是始终没有醒过来,刘涛担心得要命。妈妈刚退休几个月,本来打算出去旅游,到处走走看看,还没开始呢,就要结束了,刘涛替妈妈感到委屈。她决心用尽一切办法帮妈妈恢复健康。

“妈妈,一定要醒过来!”刘涛天天祈祷。

一天晚饭后。

刘涛坐在病床前,温柔地帮妈妈按摩身体。医生说按摩可以活血,有助于恢复健康。忽然病房门被人打开,一个形貌奇怪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刘涛停下手,帮妈妈盖好被子。她看向来人,张口想问:“你找谁?”

那人在妈妈的病床前恭敬地站住:“小姐,我来看您了。”然后用手在妈妈的头上点了几下,又在妈妈的心脏部位点了几下。

刘涛想出手阻止她,但是她着急地发现,自己竟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在妈妈身上点来点去。隐约觉得,那个女人对妈妈并无恶意。

“小姐?什么意思?她们原来认识?她是谁?她来自哪里?是妈妈的什么人?”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刘涛的脑海里。

那人转向她:“大小姐,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我是奉命而来,第一,来给你妈妈治病,第二,来向你传递信息。你妈妈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一会就能醒过来。”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鹅卵石大小的晶莹剔透的宝玉,放到刘涛手里:“这是一块信息石,里面的信息应有尽有,你要什么有什么。只需要你滴一滴血在信息石上面就可以。”

刘涛吃惊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睛里写满疑问:“我妈是谁?我是谁?你是谁?为什么帮妈妈治病?为什么给我信息石?信息石又是什么东西?”

那个女人似乎读懂刘涛眼里的疑问,她不慌不忙,依然恭敬地说:“大小姐,我来自玄天星,是你妈妈家里的家庭医生。二十八年前,我和你妈妈来地球游玩,你妈妈迷恋上了地球人刘恒,宁愿斩断记忆,也要做一个地球人,嫁给刘恒。我只好自己回去了。这次你姥爷看你妈妈身体有病,派我过来帮她治病。”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妈妈是你姥爷最心爱的小女儿,虽然对你妈妈当年的选择不满意,但是因为地球人的寿命极短,不足百年,你妈死后又会回到玄天星,所以你姥爷就没阻拦。这次你妈妈病,本来是回玄天星的好机会,但是,你妈妈的心愿是看到你结婚成家,你姥爷又让人给她续了十年寿命。

想问为什么是十年对吗?因为地球还有十年寿命。

你是重生复合体,是天道的漏洞,十年后这个地球只有你能够生存。

想问地球为什么只有十年寿命是吗?我也不知道,也许信息石会告诉你。十年内,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妈妈,十年后,你的任务就是带着妈妈返回玄天星。具体怎么做,信息石会告诉你。”

那人说完,把一块鹅卵石一样的东西放到刘涛手里,却形体逐渐模糊,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刘涛悠悠醒来。原来是趴在妈妈床前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她想抬手揉揉发酸的脖子,发现手心里攥着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美玉。

她怔住了,原本以为刚才不过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没想到此梦竟然不是虚的!手心里的这个美玉,正是梦里那个女人给我信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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