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九叶派女诗人陈敬容的诗歌《假如你走来》。抄诗的日子久了,总会有意外的发现,三十几年前在师专读书时开始抄诗,就抄了陈敬容的诗歌,不仅抄而且还朗诵,虽然读得不标准,但抄诗读诗的感觉就好像跟诗人对话,感受着诗人的喜怒哀乐。年轻时抄诗读诗还写诗,后来只抄诗读诗不写诗了,我总觉得我抄的诗读的诗就是我想写的诗。
“假如你走来;在一个微温的夜晚,轻轻地走来,叩我寂寥的门窗。”已是数九严冬,这样的诗行平添了几缕暖意,从内心中氤氲出满满的温馨来。
今天期末考试,没有安排监考,在家休息,窗外虽滴水成冰,但心中却一如室内般温暖如春。前几日上班,赶班车,天刚泛亮就得赶到公交站点,街路上行人寥寥,但穿着橘红色马甲的环卫工人已经把街路清扫一遍了。冯骥才说:“到了冬日,才能实实在在触摸到岁月。”于我而言,到了冬季除了能实实在在地触摸到岁月,还能有机会静下心来,平心静气地鉴察、窥视自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孔夫子说的至理名言,而事实上于凡庸如我者而言,己之所欲也要勿施于人。我自忖读书少,见的世面少,智商低,情商也不高,所以总是诫惕自己少说多做。读书少、见的世面少,说出话来便会空洞乏味,惹人生腻;智商低、情商低,说出话来就会不分对象胡语妄言。宅在家里,哄哄双胞胎外孙,既不用说言不由衷的话,更不用听口是心非的话,便快意无比。
这段时间继续读陈寅恪先生的《柳如是别传》,书已经买了五年多了,从买来那天就开始读,但读到现在也没有读完。当年读《战争与和平》是从上高中时开始读的,可是全部读完时已经是从职高调转到教科所时了,读书的时间竟比写书的时间还要长。经典需要细读慢读,值得用一生去读。2021年如果一定要精读完一部经典,排在首位的就应该是《柳如是别传》。
冬日的天空实在是太蓝了,空阔、高远、澄澈、庄严,像今天这样仿佛要下雪时才会出现的灰蒙蒙的样子真的是少而又少,我愿意在冬日的午后坐在阳光煦暖的窗前,凝视着湛蓝的辽远的天空,看得久了,心间便也宛若这纯净、深邃的冬日晴空般一派空明。
今年不在高三,寒假相对来说较长,除了哄外孙和做家务外,还有时间读书。除了《柳如是别传》,还打算重读《堂吉诃德》和《四世同堂》。新书读什么还没有想好,期刊还有《中国国家地理》和《中华遗产》。我真想能有人跟我一起读书。
我始终把学生称为“同学”,无论是刚教书时,还是教了三十五年之后,这样或许会生出一种敬畏,保持一种信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把自己能够做好的事尽力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