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天已经黑了。对于次日就要进行的手术,我内心是充满期待的。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可能还潜藏着风险,但对我来说,困扰我好几年的问题,完全可能经过这一天的治疗,而彻底康复。我曾无数次想像这一刻的场景,无一不是兴奋的。
在晚上十点前,我喝了两大杯水,还吃了一大碗方便面,用来填饱肚子。次日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医生是不允许吃东西的。吃饱喝足后,我躺下便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六点多就醒来,一醒我就想到今天要做的事,父母也老早就起床,他们对这件事,也是十分关心的。虽然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微创手术而已,但毕竟是伤筋动骨的事,谁也不能马虎。
起床后,他们吃了些东西,就出发去医院。我知道时间尚早,约定八点赶到即可,也不用太着急。原来打算骑车前去的,可仔细一想,这次手术后肯定是要住院的,不可能让车在大马路边停几天吧。况且还不知道具体哪天能回来,万一出院那天,仍未痊愈,车岂不是还要在路边晒几天。所以,我还是选择骑小黄车。
不到十分钟,我便骑行到了医院门口。这天阳光普照,位于闹市区的医院周边,也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从医院穿梭的人自然络绎不绝。这个平时路过,我都不愿多看一眼,也好多年都没来过的地方,这几天,因为这个手术,让我不得不进来,而来往几趟,让我对这里的环境,还有办事流程,越发熟悉。
这一次,我拉开医院门口的门帘,穿过喧闹的人群,轻车熟路走向住院部,从电梯来到我要去的楼层,去了我两天前就定好的住院病房,父母已经在这里了,我脱鞋躺下,我知道未业有好几天,我都会在这里度过吧。这里一片纯白色,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天花板和墙,看起来干净,却又有种苍白的感觉,弥漫其中的消毒水的味道,在室内的空气里盘旋着,又让人觉得不自在,我想,如果可以,我会尽快离开。
躺在床头,只见有护士进出,还有父亲会走出去看看情况,不过我好像被短暂地遗忘了似的,谁也不会想到我。问了几次,护士给出的回答是等着快了。我甚至觉得会不会要等到下午。不过护士还是没把我彻底忘了,会有人提醒,万一饿得心慌,提前说一声,可以注射营养液。我更是觉得,一定会等很久吧,不然,怎么还需要营养液来维持呢。
我不再等待,而是专心玩手机,平常的日更都会在早上完成,这天忙于此事,险些没有完成任务呢。我靠着床头的墙,开始写了起来,这样的环境,用来写日更文,多少不太习惯,觉得不太能写好,但事已至此,先完成任务再求质量吧。
终于赶在十点前写完了,我感到有些疲惫,要是再不来,我就考虑睡一觉再说。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苗条,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的护士走过来,看了我一眼,确认了身材后,她点点头:“你先去上个厕所,等下过去手术。”
该来的终于来了,我感到身边的母亲有些紧张,她总说这些天有些心神不宁,想到要手术,就会害怕。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她内心的担忧更甚,只是无可奈何。
我去了洗手间,没吃没喝已经十多小时了,上厕所也上不出什么来,但我想到大概未来十多个小时,都下不了床,就应该上一下吧。去了十几分钟,我走出病房,对早已在门外等我的护士说已经准备就绪,她拉着一张空床,让我跟着她,去手术室。父母也跟了上来。
如果说平常我们走的医院的走廊道,只是普通的路,她带着我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还有一部专用电梯。她拿出一张IC卡,在电梯前刷了一下,电梯有了反应,启动后,停靠过来。我们上了电梯,她就按了指定的楼层,到了楼层后,又经过一个通道,进入并一部电梯里,这样兜兜转转好几次,终于在一个我全然陌生的地方停下了。她让我在外面等着,她进入了里面的绿门。
这是门外的一个公共场所,有好多人在这里坐着,聊着天。我也找了一处空位坐下,还没等五分钟,我看到门打开了,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起身招手,那人让我跟他进去。
并在他的提醒下,将拖鞋丢在外面,手机交给了父亲。我睡到活动床上,被推着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