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谷雨过后再无寒，人间芳菲已向暖”，可是，我们北方的“向暖”却是如此宛转，赏了几日花蕾绽放，柳条绿小草青，那依依不舍离去的春寒又返回身边……
凌晨朦胧中，似乎听到汽车夜行，车轮飞溅的水声，断断续续导入耳中。
睡眼惺忪地走到窗前望去，借着路灯微弱的光源，看见了丝丝小雨，仿佛不想惊醒睡梦中的人，轻轻的、慢慢的从夜空向下漂浮……这雨丝、这速度，你哪里会知道，这雨是从何时下起，怎能会有那种“密雨随风，昨来一夜檐声溜”的意境呢？
这绵绵细雨又是那样的缠绵，从不见东方鱼肚白与它照面，陪着早茶、午饭、晚餐。已是暮色苍茫，霓虹灯闪亮，小雨依旧淅淅沥沥……
披上可以抵御春寒的风衣，撑着雨伞，漫步在街头路边，走入雨中的公园，寻那春夜雨中遛弯的感觉，看那雨中夜幕的景色。
行人道上，不见了平日接踵擦肩的行人，不必再为让路错行而思忖，可以任意左拐右行。真是的呦，没有这绵绵小雨，哪里会有这宽阔的自由行领地。偶尔走过的行人，不知是急于赶回家中，还是感觉寒冷，即使打着雨伞，也是步履匆匆。
平日熙熙攘攘的露天市场，没有了叫卖商贩是如此的安静，少了噪音，宁静了耳根。尤其是不见了街头烧烤，闻不到那种焦炭烤糊的味道，空气也觉得格外清新。
走入往日歌舞升平，“拳打脚踢”的公园，今晚呈现一片寂静，这树木鲜花不知怎样的感觉轻松。绵绵细雨涤荡它们枝条和叶面灰尘，在灯光下看那带雨滴的树叶，格外娇嫩翠绿，如同刚刚洗完脸，还没有找到毛巾的孩子脸庞，带着水珠闪着亮光。
还没有走近哪一种树木，就闻到一阵阵芳香，那一簇簇的灌木丛，就是花香的方向，那是紫色的丁香树，用它独有的味道，向众人炫耀自己浓郁的香气。
即使可以遮挡小雨的公园长廊，也只有几人在那里弹拉说唱，看来不只是春雨拦住了人们外出的欲望，这重回的春寒也确实让人不想出来丈量。
这绵绵细雨中散步感觉是那样的惬意，这雨夜中城市街景是如此的宁静……
这时南方，已是“杨花落尽子规啼”，时至暮春待夏日了。此时，我们北方盼那细雨过后春寒去，“雨生百谷”大地绿。
夜朦胧，雨绵绵，雨里山城已半醉，更待明晨气象新。
2021.4.23 夜
文·图 安若芷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