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高考十三年后

昨天下午小脸妹在朋友圈发了张图“等下一个夏天,教室里坐满了人,可惜不再是我们”。我留言“怀旧了又”,她回复“快高考了,应下景”。

高考当天和前后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呢,只记得查分那天电话机星号键还是井号键不好使,大半夜打给小脸妹让她替我查的,以至于后来想不起高考多少分还得现问她。我们俩高中前后桌,大学一个寝,都是从马路这边的省重点高中考到马路那边的国家二本院校,从学习的院子去了学习时遛弯儿的院子。

靠着都是上铺的墙,我对对面没洗脸的小脸妹说,“太爽了,看别人高考”,那是2003年,大一。现在年纪不差很多的同事家孩子都后天高考了,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把年纪了,就像看《致青春》迎新生的画面时我后知后觉恍然大悟校园走那么远了。真的该叫今年高考的孩子们“孩子”了。

孩子们呀,现在说点儿什么呢,说怎么努力已然晚了,再说我也没什么发言权,说说以后吧。

去个与家有点儿距离的大学。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学和之前的你是需要被分隔的;你和家人是需要被分隔的;记忆中的“幸福痛楚”是需要被分隔才好缓解的。无论离家远近,对大多数人来说,念大学是“出门”的开始,是独自走的开始,是改变同时成为自己的开始。到另外一个环境里去,人文和地理,都是有力和有利的开始,全新的。除了你,你的父母也需要全新的生活,或者说回归到他们的生活里。分离总是不好的,不好是相对的,在未来的岁月里。回忆总是美好的,因为那里有比现在年轻的自己,有过往的纯真岁月,有经记忆器官修整过的完美。也正是如此,才有回想时幸福着的痛楚。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情状,才要把轨迹截断再接续。

选个真能学到本领的专业。本领这词儿好像很久都不用了,现在流行的是“匠人”,大同小异啦。在这方面不妨学学墨子,有点儿企图心、目的性,求点儿价值感,掌握个一技之长。万一去了个市场营销什么的专业,也没事儿,虽然没什么技术性,但也可以变得很专业。同理可证,“专业”二字是在大学分科里用的,而在学子们心里,认识到就行了,知道要真的练就真功就行了,当然选到那样的专业同时符合自己的喜好还是最理想不过了。对了,虽然“大学语文”是非中文类专业的选修课,也要坚持修或者自修,别在不老不小刚刚好的年纪不给自己加点儿厚度。

找个什么都不为只是纯爱的恋人。毕业季就是分手季,看过那么多恋恋不舍的人儿含着泪抱抱再抱抱,终究要别离,我还是想说,大学期间忙什么都好,都别忘了谈次恋爱。它跟哪个时期都不一样,因为年华花样和难有的象牙塔。纵使分手后再不相见,你嫁的不是他,他娶的不是你,纵使有伤痕,好些年不愿再想起,以后的以后,还是隽永的味道。纯的东西越来越少,爱也一样。在可以的时间地点,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想那么远,不妨只感知当下,只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就够了。

过个自由而适度慵懒的日子。多么难得呀,无拘无束,全世界仿佛都是朝你敞开的,你的心,飞吧。好好珍惜和享受这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有意义的和没意义的。跑步、跳舞、交朋友、打工、聚会、喝酒、云游……不过自由不是放任,不是混沌,是这样了不行再那样的回旋,是试过了就安心的空余,是拥有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人的自己,是学着自力更生、独立自主,是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样子,是透过镜子寻未来的样子。

这些话,更像说给你我,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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