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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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总嘴馋,看到别人家的果树上结有果时,总是忍不住羡慕起来。

直到六年级的那年暑假,我和侄子刚下海南没多久,我父亲跑到芒果园摘了两大袋的芒果回来给我们吃。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芒果,开心得不行。

每天坐在门口里吃芒果,吃了一个又接着一个,总觉得怎么吃都吃不完,没到两三天后芒果就全熟烂了。

看到一堆烂芒果时,我嘴里抱怨着说:“怎么那么快就烂了呢”?要是家里有芒果树就好了,想吃就吃,也不用担心芒果烂掉。

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只见母亲把烂掉的芒果扔到地坪上给鸡吃。

成群的鸡围在一起东啄啄西啄啄,芒果很快就被啄成了一团泥浆,母亲看到后,只好把芒果捡出来,然后再把核挖出来,放到小桶里。

好奇的我,跟随着在母亲的身后,只见母亲走到柴火房里,找出铲子,提起铲子就往外走。

我说:妈,你要干嘛,我帮你拿桶!

种芒果树啊”!等你过几年来,就有芒果吃了!

那时候我惊讶得不行,第一次知道芒果的核还能种成树!

母亲走到地坪的旁边上,看了几眼,随后从空旷的地土上,抓了一把泥土夹在两只手指上搅了搅,拍了下手。

只见母亲把铲子放在地上,用脚顶在铲子上,用力把铲子往下压,压到一半时,再把铲子提起来,泥土跟随着铲子慢慢被挪出来。

母亲把铲出来的泥土倒在边上,直到铲出一个小坑时,母亲喊我把桶子递给她。

我把桶子给了过去,母亲从桶子里拿出芒果核放入泥坑中,再慢慢把铲出来的泥土,覆盖在坑上。

就这样一个个小坑重复着,当桶里的芒果核见底时,母亲微微站了起来,而腰部像弹簧一样由弯曲慢慢变直。

母亲回到厨房,挑起扁担和桶走到水井边上,把水桶靠近井边。

母亲见我跟来,又千叮万嘱:“你在边上待着”,等阿妈把水打上来先,你以后不能来水井这边玩,听到没有。

我使劲点点头,知道了!

母亲把水井盖上的小桶放在了地面上,然后用力挪开水井上的盖子,再捡起边上绑着绳子的桶子放入水井中。

越发好奇的我,走近了水井边上,母亲看到后,叫我不要靠这么近,我只好站定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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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放入水井中的桶子慢慢被灌满了水,灌满水后,母亲使劲拉着绳子往上提,快要提上来时,母亲抓住小桶,然后再把桶里的水倒入大桶上。

一桶桶的水灌满了两个水桶时,微润的汗渍早已在母亲的衣服中占据了一个大角,母亲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

然后把两只大桶挪到边上,放在同一个位置上,再把扁担放入两只桶子的铁绳中,母亲弯下身子,把两只手放在扁担上,慢慢站了起来。

扁担把母亲的肩膀压得微底,母亲缓慢走在草地上,摇晃间,桶里的水不小心溅了出来,缓慢的步伐,压在肩膀上担子以及泛红的脖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清晰。

把水挑到刚种好芒果树的跟前,再用水勺接满水,倒入坑中打湿泥土,浇完水后,母亲笑着对我说,再过几年,我们满七就有芒果吃了!

我蹲在打湿的泥土上,细细观察着,脑袋里稀里哗啦想像着一大片的芒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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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边上喊我,满七,不看啦,太阳那么大,等下会晒晕的。

我笑着说,知道啦!我马上来~

跟着身后的我,一直问:“妈”,芒果树什么时候长芽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芒果啊!

母亲笑着说:“傻孩子”,等你长大了,树也长大,那时候就可以吃上芒果啦!

那时候,我期盼望着能马上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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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余光将母女两渡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衣衫,在树的遮挡下,身影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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