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怀念80年代,其实有点病态,总像是东施效颦,笑得很猥琐,很没有底气,其实压根儿不应该用“怀念”这个词,把自己说的跟整个人类似的。我的长辈们,比如说我爷爷,从来不跟我谈什么80年代,直接进入40年代,讲我们家的革命传统,当然我是不怎么信的,老爷子说得高兴,我为老爷子的高兴而高兴,就虚情假意地睁大眼睛龇出一副虚伪的羡慕表情。这个代沟是跨不动的,我也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妄想,最多不要脸地重复两句戴老师的话自我催眠:“我已经不再尝试跨越代沟抵达你们。”其实何尝“尝试”过呢?刚刚逝去的历史已经飘落到战国以前了,人们熟悉秦国史,熟悉大汉史,熟悉盛唐史,熟悉两宋时,熟悉明清史,而刚刚过去的历史无人知晓,只有一道墨写的涂鸦,成为附近的陌生。其实我也不知晓,只是远远的在书上读到过,在电影里看到过,似乎每一座高校的校花都会被可笑的校园诗人骗走,似乎那时候人民币还不是硬通货。毛尖在纪念金庸的文字里重回八十年代,读起来酣畅淋漓,读得我牙痒痒,读得我“塞上牛羊空许约”,读得我望眼欲穿风陵渡,也让我想起47楼207,想起传说里夜半十二点走出校园从学院路到长安街的学生游行,大喊两声同去同去,风起云涌,荡气回肠。八十年代,没有互联网,国有资产也还没有被贱卖,人还傻呵呵地奉献燃烧,读一读诗歌,办一办书会,吕途《女工传记》里的那些姑娘们好像都还没有长大,全世界的理论——据说——全面涌进,但人们粉红的底色还在,浪漫还在,玫瑰还在,理想的长矛矗立在地上,年轻的——用今天的话说被洗脑的——一帮人还不相信“一切向钱看”,他们宁愿与老鼠共生也不愿同黑猫共舞。那是我们未曾经历的80年代,不知是不是虚假的年代,但我愿意相信,因为我愿意相信别样的可能。豆瓣里已经开始用叔叔阿姨自称的我们90后们,其中还有一些浪荡逆子,作为革命的遗腹子,大失败的头生子,血液里其实还有一点点没见过的鲜红色。金庸那时候也还不是古典文学,真好。
一点点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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