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坐在一角,静静的看书,屋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嘈杂吵闹,热火朝天,如烧开的水,如喧嚣的闹市,忽然铃声一响,人们飞也似跑出去,屋里霎时静下来。
这样的情景每天都上演好多次,我渐渐习惯于乱中求静,虽未结庐于此,衷于手中的书却已成常态。
今天,正与《茨威格散文》相遇,与恶魔搏斗的尼采,滑铁卢的震撼世界的时刻,眼睛与精神皆集中于此,外面的世界已不复存在。耳中不经意间传来两个老师的对话;一个说,我老公竟然不知道核桃是长在树上的!我娘家门前有一株核桃树,他看到后问我是什么树,我告诉他,他却说原以为核桃是地里长的。另一个说,现在的小孩子根本就不认识麦苗,什么树也不认识。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声音无意钻入我的耳朵,心思刹那间从离开茨威格,进入那两句话中。
这个女老师已是三十多岁,两个孩子的母亲, 想必她的丈夫与她年纪相差不多,怎么连核桃树也不认识,不认识不要紧,竟不知核桃是长在树上还是地里,真是奇特!
为掌握详细资料,我随即上网查找,核桃多长于北方,其次是云南境内,若为一个南方人,不知核桃为何物,尚且说得过去,若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真觉得不应该。
菠萝是南方水果,小时候几乎没见过,更不知是长在哪里?长大后,吃的次数也不多,但长在哪里还是知道的;若北方人认为菠萝是长在树上,我以为是正常的,若南方人也如是,则会被人笑话的。
至于小孩子不认识麦苗和树,也是再正常不过,因为他们就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在短短的20多年,我们的国家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市化进程也是如火如荼,在经济发展的同时,我们也失去了许多东西。农村的劳动人口早脱离土地,他们的下一代也随之进城,土地荒芜现象越来越严重。有些是看不到的,在短时间不会显现,不会有影响,再过几十年呢?再过百年呢?问题是否就大了,人们常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也非短期所能成的,若疏忽不顾,溃堤是迟早的事。
我有25年没与土地打交道了,虽然不再有风吹日晒雨淋,可每到割麦、秋收时节,总觉得少了许多故事,少了许多亲历、许多经验,又何尝不是人生的大损失。25年间,我若不去野外,一年之中,与小麦、玉米见面的机会又在哪里呢?。
我小时候,夏季大多是在河水和树上度过的。那时,一到夏季,村西边就涨河了,便有一群男孩子,整天光着全身,不是泡在河水里,就是爬到树上,甚至蒙住眼睛,在树上捉迷藏,河边多是刺槐,再远多是柿树。在炎炎烈日下,到种着麻的地里,捉金龟子,用线拴住它的一条腿,再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它,轻轻摁两下,金龟子便飞起来。还会摘麻子,在手里搓几下,然后一吹,把外壳吹去,剩下麻子,圆圆的,似仁丹,在嘴里嚼着,嘎嘣嘎嘣,香香的,很好吃,那时,觉得真是非常好的美味。
我没有养花的习惯,但想了解养花的知识,便看养花的书,好多植物都是中药材,我便买了《国家药典实用图鉴》,我甚至买了《中国娼妓史》,关于茶方面,我买了《中华茶道》《茶经》,还买了关于乞丐的书,关于酒文化的书,还有服装方面等等。所以这样,就是怕自己闹笑话,难道也要说核桃是树上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