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2

见字如面。

距离我们分开,已经快两年了。我们终于还是成为了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今日降温,没有我预想般那样寒冷。深圳的冬天总是如此,短暂、急促,不能称之为冬季。这却是我选择留在这座城市的原因之一。

这座城市除了转瞬即逝的冬季,还有许多让我留恋的。我时常会独自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穿过一排排热闹的商铺,目光落在来来往往人群的背影上。我不敢与那些人对视,我害怕遇见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就像,这座城市给我的感受一般,热烈而又冷漠。

事实上我同样不喜欢炎热,或者是与“热”有关的,比如热情、热切、热爱。我不喜欢过于极端的事物,极端的寒冷或是炎热,极端的冷漠或是热情,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我始终独来独往,不需要去建立关系、维系关系,有几位多年的老友,足矣。

我一直觉得,我们分开,恍惚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比如我经常会梦见那片绵软的沙滩和湛蓝的海,风很大,浪不平静。我们在海边伫立了许久,看着远方,看着一匹青灰色的马,沿着漫长的海岸线,路过身前,渐渐走失。我们又是什么时候走失的呢。

我已记不清了,以我健忘的特性,未来只会成为阿尔兹海默症的偏爱吧。我们总是谈及未来的事情,比如会在什么地方,做着怎样的事情。谈论人生,谈论理想,谈论那些似乎唾手可得,最后遥不可及的生活。

我们更多时候,都像漂流在时间长河里的浮萍,不知道将会被送往何处。回过身再去看时,那些等在岸边的人,早已被层层的云雾笼罩,不见踪影。

我时常会因为那些莫名的焦虑,而陷入患得患失的情绪里。好像突然落入了一片烟雾缭绕,生满参天大树的原始森林,无论我怎么样奔跑,始终逃不出去。又像失足掉进一处潮湿泥泞的沼泽,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你会如何形容这种无力感呢。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需要体会这种感觉,人生本就短暂,为什么不能开心一些呢。

那些细微,却弥足珍贵的,比如你将手掌放在我口袋里,一起“招摇过市”的日子,比如在医院的大厅,你闭上眼睛靠在我肩膀上时,刚好洒落在你额头的那一抹阳光,比如那天下午电车后座清冽的海风和傍晚小院里比星光还要耀眼的烟火和你的眼睛,或许依然会在往后的日子里,照亮我很久。

我的生活好像是一套沿着特定脚本运行的程序,不知道下一个bug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像一列在轨道上平稳运行的火车,在风雨交替的岁月里,始终等不来晚点的那个人,又或是无风的日子里湖面上的波纹。

总有人会投下一粒不起眼的小石子。

我在等那颗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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