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年我的父母要在老家过年,因此我们也来了我的老家过年。
乡下清新的空气,舒适的田园风光,好久没有来也有些向往。但是乡下随时有停电停水的风险,年前我就有些愁,愁归愁,但是我总是要面对,为了抵挡过年时的寒冷,我年前就托堂弟把自己家的一个嘉嘉旺取暖桌拖到了老家。
过年时家人聚会是很正常的事,我们也是如此,我可能这考虑那考虑,而对于女儿过年的保暖衣服太忽视了,也不是我不想给她买,可是我每次说要帮她买一件羽绒服,她就说没必要,广州冬天不冷,有一年四季的绿,有一年四季盛开的鲜花,根本感觉不到是冬天。我看她这样说也就依了她,前年开始就让她自己买过年的衣服。去年她比较忙,说不想上街去买了,想在网上买,我对网上买大件的衣服一直比较抗拒,但也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只是后来我也在唯品会帮她买了一件便宜的假皮草,款式比较好看,而她自己那件网上买的衣服,1月18号回的时候居然不记得带,留在了广州,我想正好我买的可以派上用场啦!
年前总是忙碌的,她是24日过小年那天凌晨回来的,虽然回来的晚,但我也没有时间陪她。年前各种忙,每天做什么事,都已经规划得明明白白,要不然就忙不过来。忙碌的同时,网上关于武汉新冠肺炎的消息不时在报道,经历了03年的非典,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不是照样上班,也没抢什么口罩。女儿回来要求我们戴口罩上班,并要求我去药店买一些口罩,我第一天不记得买,第二天她又提醒我去买。下班回来我就在附近一个不常去的药店买了20个一次性的,20个棉纱的,一共80元。其实家里还有几个泛黄的棉纱口罩。
大年三十一下子就到了,我那边的姊妹都去老家过年,他们一再邀请我们也过去。我们想反正老公这边父母已过世,这边也就没什么牵挂,再则网上说新冠肺炎不许拜年,因此今年大年初一邻居之间的互相拜年也就免了,窝在家里还不如去空旷的乡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由此我们在大年三十在家里贴好对联、洗好澡后赶到了茶陵吃年夜饭。
年前我收到女儿的几个快递,不知什么东西,一堆布娃娃的东西,我说你多大了还买布娃娃。不知是什么触动了她,今年她决定学学针线手工活。她说自己会了以后就不用什么东西都得拎回家让我来缝补了。我想这是一件大好事呀,这对于她以后做实验也大有帮助呀。因此在老家她和妹妹就开始忙活开了,原来从网上买的除了娃娃还有针线和布料,从裁剪开始,她们开始给娃娃做衣服,开始我看不出什么名堂,后来我发现东西还做得不错,而一看她手上的针线功夫已经是很敏捷了。
过年过节亲人之间聚集,我们从来都是这样做的。今年的春节有点冷,家里大大小小的都穿了新衣服,都是大商场买的上千品牌衣服,只有女儿的衣服好便宜,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到让我觉得心痛。可她说无所谓她也就是这几天穿一下,到广州就用不上了。加上乡下的条件稍差些,人又多,无法满足所有人的取暖要求,我提前拖过去的取暖器也显得不够暖,小孩子又在旁边闹,插头时不时被他们搞松了,因此总是没有暖意,而女儿总是忙着做手工活,手在外面冻,大概就是如此感冒了吧。加上妹妹的儿子这几天感冒了,而我们当时不知道他得的是流感,他在县城打针吃药几天都没有用,初三妹妹一家不顾一切回了市里,在市中心医院才确诊得了乙型流感。
到了初三,全国对于防范新冠肺炎已经如火如荼,初三中午老家村里开始广播了,下午六点钟之前要封路了。我堂哥的女儿嫁到梅州,回了湖南过年,初二连夜就走了,也是说那边村里要封路,就这样我们就逃也似的回来,什么宴席我们都顾不得那么多了。回来下高速时公安和医护人员在高速口拦车量体温,女儿当时症状不是很明显,有些低烧,她害怕检出来,因此在等前面的人量体温的时候,提前把玻璃摇下来,吹吹风降体温,量体温的时候她的比我的还低。回家前她自己到药店去买了感康和止咳糖浆,我还想多买点别的药都不让。后来才了解到其实流感也是很危险的,还好大家都被赶回家,要不然在乡下缺医少药的,后果不堪设想。
自从她上了大学读了药学这个专业之后,我已经没有操心过她生病的事了,回到家药怎么吃,吃多少都是她自己的事,我从来不用操心。她在学校生病了也是自己买药治好的,但是这一次不同以往,吃了药之后,到了初四下午也不见好,而且开始高烧了,我就问妹妹的儿子吃了什么药,他吃的是奥司他韦,女儿说这是处方药,药店不一定买得到。初四下午我换上外出衣服,戴上口罩去药店找这个药,有的药店没有这药,走到第二家才找到这个药,这药有点贵,一盒就是一百多元,我不管怎么样一下子买了两盒。买回来女儿吃了这些药后,晚上十一点多她量体温还是高烧,我要她吃点退烧的药,她说其他药里含了退烧的药,说再吃就是超剂量了,我坚持泡了一包柴胡给她吃,后来体温稍降了些我才去睡的觉。我想也许药物还没有起作用吧。
原本想假期延长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不曾想,老公从初四开始就上班下乡去了,然后天天上班,不准休假,每天还要向上面报告行迹---去了哪里。
初五下午,情况仍然没有好转,虽然电视在不断地告诫不要外出,更不要去医院,女儿也不想去,但我实在在家里坐不住,我打电话给在办公务的老公,让他开车回来送我们去医院。上午他下乡巡路了,因为有新的任务下午通知开会去了,老公对我的决定不赞同,但是我不想到了晚上高烧不退时再去医院,这孩子是我带大的,我懂得如何照顾她。
到了医院,顺着医院发热门诊的指路标示牌,我们直接来到了临时的发热门诊。在车上,女儿说医院危险,她一个人下车,让我们在车上等。我说我要下去,让老公在车上等。门诊室里有几个病人手里都拿着CT片子,医生穿着防护服全副武装地坐在那儿,女儿进去医生就问是哪里回来的?要看身份证。在当地许久没有到过医院,因此对一些流程都忽视了,我们没有带身份证。医生问了病情,看她不是武汉回来的。就让我们到急诊去看病,这里大概是专门针对新冠肺炎这个病设立的会诊室。可是他们没有明示呀,我们这样随随便便跑到这里来是不是很危险?事后我们觉得毛骨悚然,这个医院当时是已经有了确诊病例的,如果我们能够逃过一劫,那说明医院的消毒工作做得好,这个门诊的确不同于医院别的地方,连门外的垃圾桶都是蓝色的环保袋套着,那种蓝色很有一种干净感,整个区域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一边让老公回家拿身份证,我们一边来到门诊大厅挂号,大厅只有几个病人,没有导诊人员,只有几台机器,我们问没有身份证可以挂号不?他们说行,写上名字和手机号码就行。我这才打电话告诉老公不用回家拿身份证了,老公说他回去准备晚餐,在车上等也怪难受的。挂号的时候就直接标上了是从哪里回来的人,到医生那我直接告诉他,我妹妹儿子得了乙型流感,可能是他传染的,因此医生也就直接开了血液和甲、乙型流感的化验。我去送标本的时候,不知道有两个化检标本,只是把验血的样本送到了化验处,要等20分钟后才在大厅打印结果,现在都好先进,什么都是电脑数据传输。
回到那儿等的时候,女儿问起才知道还有一个化验样本我没有送过去,我赶紧把样本送过去,那儿说这个化验要等 40分钟才有结果,我白白浪费了近30分钟的时间。我们先去打印了验血的结果,验血的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女儿自己也看得出来。拿给医生,他说得等那个结果出来。女儿看等的时间还长,就说到医院附近的药店去转转,顺便可以问问有没有口罩和消毒液。女儿在药店也是咳得厉害,药店里的人也有些惧怕。要是在后来可能会不让进,甚至会报警。我告诉她们只是感冒,已经在医院治。转了几个药店回到医院打印结果刚好。结果确实是和妹妹儿子一样的流感病,他们两个也没有怎么亲密的接触,怎么传染了呢,女儿也因此对自己的“不争气”懊恼不已。医生开了输液的药,连同注射费一起才26.5元,让我简直不敢相信,拿回药一看只有一瓶。记得以前我三、四百工资的时候,打一天的针要一百多,一次就是打三瓶。
总体上,春节来医院就医的人不多,只有两个医生在值班,中国人都讲究个吉利,大过年的不想来医院,急诊这里所有病人加起来不超十人。把药拿给护士,就在走廊吊水,护士说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我就在走廊站着等。这时医生从他的诊室出来对着旁边的护士说,一个汉口汉阳回来的人到他这里来看病了。显然很嫌弃那个人,我们听了也觉得继续呆在这里危险。不管这个人有没有新冠病,他这么两边跑来跑去的会不会把病毒带过来了呢,我们只想早点打完针走人。
这么大动干戈地来一趟医院,非常时期下了好大的决心,只花费26.5元药,能治好病不?想着怕家里的药没有什么药效,第二天我们也不想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我还是找医生又开了那个治流感的“奥司他韦”和止咳药。
回到家女儿把药吃上了,我们就盼着病早点好。但是这个流感确实有点顽固,到了晚上体温又开始有点高,这也说明身体的免疫系统和病毒正在进行战斗,女儿说那个医生开的输液药里没有退烧的药,可能当时没有烧,因此没有开这个药。
年初六开始单位路政人员除了女同志都到国省干线公路设立的疫情检查点,实行24小时三班轮流值勤值守,积极配合公安交警、卫健等部门开展疫情防控工作,坚决打好疫情防控阻击战。有的防疫检查点没有医护人员,他们还得要量体温,真的很辛苦的、很危险。老公也必须每天下去,还得向上报告行踪。
我在家陪着女儿战流感,初六早上女儿的精神稍好些,只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女儿说好难受,脸和嘴巴都通红,不知是热稀饭吃的还是体温已经很高了,我开始束手无策起来,医院也去了,治流感的药也用上了,还尽量多开了些药,这要怎么办呢?真是不想再去医院了,我开始后悔没有留那个老乡医生的电话(这个医生也是初三从茶陵回来的。),也许可以问问他怎么办?我找到看病的病历本找到了急诊室的电话,打电话问那个医生的电话,那边说那个医生已经下班了,没有他的电话,两天后才能再上班,有什么事可以去医院,那里有其他医生。
中午老公下乡回来了,因为市里督查的人下午要见。医院实在是不想去,女儿不想去,我们也不想去。女儿想关键还是退烧的问题,她就根据自己以往的退烧经验,以及自己的专业知识,写了几种退烧药,准备让他爸爸去药店买。有的退烧药,她又嫌弃副作用大,不愿意吃。我和药店的人都说,这时候你还管什么副作用,退烧是第一位。他爸爸吃完饭就拿着单子去药店买药去了,因为他每天必须要出去上班,因此我们就让他去买,可以节省口罩。走了好几家药店有的药都没有,而市里检查的人也已经来了,他因此去会市里的人去了,把女儿买药的事放在了一边。
女儿因此对我说,还是我比老公更在乎她一些。女儿还让我别把这话告诉她爸爸,老公下班回来退烧的药居然没有买。我偷偷把女儿的话告诉了老公,我也知道必须把退烧的药买回来,只有退烧了今晚才能安心睡觉。老公看我这么说,愿意去各个药店找这些退烧的药:羚羊角退烧、物理退烧、栓剂等等,我愿意多买点药在家,就算这些药用不上我也买个安心,这样家里的药足足买了两大盆。
原本以为家里这边是最安全的,初五那天从医院回来晚饭后,我去倒垃圾,忘了戴口罩,我想在小区应该很安全,不戴也不要紧,因此我没有返回家戴口罩。从初七开始县直部门单位结对城市社区(小区)疫情防控工作,机关事业单位开始进驻到各个小区排查人员情况,我们单位除了守普通公路交通卡口又分了两个小区的值班值守任务,养护中心的人员要保畅通,这个任务就分配给机关人员,机关男同志不够排班,因此几个女干部也到小区值班值守去了,在此为她们点赞。
我所在的小区是审计局的人在这里值班,通过他们摸排反馈,我们才知道,我们小区有两户武汉籍人员,其中一户就在我们隔层的楼下。这个人在北京做药材生意,年前武汉开会,并且把他武汉的岳父母接到我们小区过年,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让我们觉得如履薄冰,我应该和他的家人曾经共同坐过电梯,而小区总共有100多人,都是直接间接接触者,他们的到来,一下子把大家置于了最危险的境地,只能等待命运的判决吧!
好在女儿在吃了那些退烧药之后,当晚就没有再发烧,初七开始各种症状开始好起来了,只要退烧了,我就放心,然后吃药就是她自己的事,我就没有管了。
原本女儿打算只在家小住,年24回湖,年初四、五就返广。感冒了让她很是着急,说这样广州都会不欢迎她。感冒好了,她高兴了,随时可以回广州了。我也卸下了一个大包袱,这次抗流感的经历真是记忆深刻。
俗话说:“祸兮福所倚”。现在想来,这次患流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感冒,她初四就去了广州,那将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一路上的风险,一个人在那边的孤独无助,真不知如何去应对。
年初十晚上9点多,老公接到电话,说国省干线公路设立的疫情检查点不要了,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又打电话求证了一下,然后才打电话通知各个交通卡口分管领导撤人。相信路政人员接到这个消息应该是非常高兴。只是高兴还没有维持一天,又接到任务从十一日下午三点开始去高速路口疫情检查点值班值守。疫情发生以来,交通公路人认真落实上级重要指示精神,组织路政人员在春节里坚守防控一线,全力以赴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公路路政人员不退缩,哪里有需要就奔向那里,每一名干部职工都不怕苦、不怕累、敢冲锋、敢奉献,为打赢这场防疫战贡献微薄的力量。
2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