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速地讲着,快到舌头打结,快得像在和时间抢夺话语。你静静地听着,一如从前的好多年。
我的表情和动作一如既往的夸张,大笑时是血盆大口,狰狞地撇嘴,翻飞的白眼,你却一直看向我,看着我,看进我。
你的假期短得像抓不住的盛夏冰块儿,我呢,长得像一口叹不完的气,我们短暂交错,尾声潮落。
没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你看过我所有小毛病,我的失控,我的理智,我的暴跳如雷和嚎啕大哭,我的盛装,我的平常,我的乖巧谦逊有礼,我的乖张粗鄙暴戾。
但你依旧没有离开我。我觉得你最擅长安静地陪伴、等待和倾听,第二擅长笑着嗔骂我之后帮我收拾烂摊子;我最擅长滔滔不绝,第二擅长胡闹、制造麻烦和留下残局。嗯,我们还都擅长爱彼此。
今天我对你说,“爱”可不是一个轻易的字。现在爱很多,又很少,爱意味着责任,照顾,了解和尊重,哪里可以随便使用呢?她很沉重啊。对此,我自认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前所未有地肯定。
分别的时候,我几乎不怎么听你说再见,而是那一句“路上慢点”,一如我对你说的那样。
你是我的固定号码,是我常常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而虚浮时可以真真切切触碰到的羁绊。
“一万种不适在体内奔腾,应挺立着身子,更端庄。”然后眼泪就下来了,“你是宽厚,是河流,是最标准的好,是不敢承认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