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提起这个题目,脑海中就有很多的书向我飞来,它们纷纷对我说:“快选我吧、快选我吧……”
经过深思熟虑、排除万难之后,我选择了杨绛先生的《洗澡》。
是的,《洗澡》,是印象最深的一本书。
2.
《洗澡》写于1980年,记得第一次读这本书的时候是1994年。昨天,为了写这篇文章,我专门把书找了出来,从头到尾,再读了一遍。
合上书我想,杨绛先生一定是十分喜欢许彦成和姚宓的,我也一样。许彦成的身上,有着钱钟书先生的影子,他学富五车、敦厚、老实、木讷,关键时刻结巴,他和伯母的关系胜过和自己母亲的关系……。而姚宓,杨先生则取了和她最爱的八妹妹“杨必”相近的名字,姚宓的涵养、身姿、性情、一举一动……,似乎都有杨必的影子,甚至有杨先生自己的影子。杨先生笔下的姚宓,她总是静静地说、静静地听、静静地想、静静地笑,安静而有力量!
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读的书,现在翻翻,很多句子、段落、场景、对话……,都栩栩如生,很多的场面、很多的描写记忆犹新,只要看了上段,就能知道下段是什么,好像二十多年的时光并没有流逝,一切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一样。其实,在很多年前,我对这本书,已经是一读再读,一翻再翻,书里面的内容,其实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杨先生是个智者,她以平实的笔触,朴素、甚至不动声色地,写尽了一个动荡时代对人们的冲击和影响,她只是淡淡地讲述,然而字里行间却透着对世情的深深了然,笔锋转折处总能给人惊喜、对世态的冷讽令人拍案叫绝。
杨先生也是一个故事大王。她讲的故事总是引人入胜、扣人心弦。
一开始,她不写姚宓,她写余楠,直到第七章,她才提到姚宓的美,说是:眼神很静,像清湛的潭水;眉毛清秀,额角的软发像小儿的胎发;嘴角和下颌很美很甜……。
姚宓第一次在许彦成面前的笑,是这样子描写的:在这一刹那间,彦成仿佛眼前拨开了一层翳,也仿佛笼罩着姚宓的一重迷雾忽然消散,他看清了姚宓。她凭借朴素沉静,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儿,其实是小女孩子谨谨慎慎地学做大人,怕人注意,怕人触犯,怕人识破她只是个娇嫩的女孩子。彦成常觉得没看清她,原来她是躲藏在自己幻出来的迷雾里,这样来保护自己的。料想她是稚年粹遭家庭的变故,一下子失去依傍,挑起养家奉母的担子,少不得学做大人。彦成觉得满怀怜惜和同情,看着她孩子气的笑容,自己也笑起来。
杨先生像个福尔摩斯,她描写了许彦成和姚宓的几次惊险瞬间,像分小组、游香山、小纸条、小屋捉奸……,这些故事在杨先生那里,是娓娓道来,当时读了,我却捏了一把冷汗,紧张和担心过后,也深深地叹服于先生的机智和鬼才……
我不想说这本书的精彩之处是描写了克制的感情,因为这种事情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向你推荐《洗澡》,这本与《围城》齐名,有着大智慧和大学问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