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克明:
6月1日,忽然生了厌恶。任性的就想换一个地方呆着。从阳光明媚的南半球海岸飞去阴冷的欧洲大陆。
我没有告诉你。
飞了一个晚上。够时间边上的澳洲大妈跟我说完他们全家的故事。她优秀的儿子跟可爱的孙子,我只是耐心的听着,非常疲倦。找空服员要了一杯他们特调的鸡尾酒 ,这次她们再也没有要看我的护照是否成年。
看天色黑了又亮了。在几千几万米的高空,脑袋停顿了,什么都不能想,卷了你给我的围巾就这样睡了。
下到地面是清晨,刚刚下过雨,空气中是香水跟物质的味道,不似南半球蔬果荒草味,再自然也永远土里土气,果然是到了城市。有天你说,城市就跟人一样,连气味都不一样。
在城市中心的广场乱走,杂乱又安静,清晨阳光温暖,石街路两旁是还没有开门的小店,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我想这里的人应该不像土澳人民那么喜欢flat white,还有奇奇怪怪的chai latte吧,于是折中要了杯摩卡。
路上人渐渐多起来,对街的艺人也开始上班,是一个老头带着一条金毛犬,拉着大提琴,调子磅礴大气,金毛伏在旁边,安静温和。于是我笑了,是啊,Queen st 也有一人一狗,刮风下雨几十年都在呢。只是那边拉的是手风琴,是个瞎老头。有人恶毒的说,如果有天狗子不在了,就投几块钱。真是非常讨厌啊。
城市跟城市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吧。
这个城市充满了酒鬼,同性恋,大麻癖好者,一屋子同性恋满溢到街上连着对面的酒馆,醉酒的人又溢出来连着大麻馆,模糊的分界着。暧昧又堕落。
觉得有点累。
进了一家算命的馆子,完全被它的招牌吸引,是铁皮上面画的巫婆女子,写了歪歪扭扭的不懂的英文字。
她让我选了一些石头,又排起来,她说了一堆话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她说 u r survived。真是最好的祝福。
有天你问,你相信命运吗?
我说,本来我不信,但是我爸爸活了60多岁了,他信,所以我信了。
你说,万事有因果。
所以,我被得救了吗?这是果,那因呢?
可是如果我不愿意被获救呢?愿意掉入万丈深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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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