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等等我!”诸葛亮化作一缕尘烟,紧跟着张良飞出香雾缭绕,古朴典雅的张店村(张良的故居)留侯祠。
“拜留候,仰其像不威,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成帝王之师。吾辈叹之、敬之、效之!”在一座山腰停下,诸葛亮朗声说。这是他年轻时和徐庶在留候祠燃香叩拜后,意犹未尽,挥笔写下的。他一生把张良奉为楷模,如今得见,怎肯放过!
张良将手中拂尘一摆站定,笑着说:“诸葛小友,咱俩无话可说……”
“不!留侯!这么多年来我的灵魂四处飘荡,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我失败了?为什么我不能投胎?你满腹韬略、智谋超群就帮帮我吧!”
“哈哈!作死之人不自知啊!”张良捋着胡子说,“小友,老夫当年在留侯祠中看见你,英姿勃发,便把一缕魂魄注入你五识,想让你大济天下苍生……”
“怪不得我打这回去就聪明了!谢谢留侯!”诸葛亮抢着上前一揖到底,羽扇落地。
张良厉声说:“小子,我没想到你不仅智力平庸,而且自私自利,只好在五丈原,让无常灭你本命灯,叫你难渡厄关!”
“啊?留侯!我未出茅庐早定天下,既出茅庐天下震惊,佐先主取荆襄、收四川、定汉中;恩主既死,扶少主心力不减,酷暑渡泸,六出祁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怎么狠心要我命呢?没有我蜀国也完蛋了。”诸葛亮气愤地说。
张良鄙夷回道:“至今人间还把你奉为‘智慧的化身’。听说你智计绝伦,无可匹敌!咱们下一盘奇门摆山阵如何?”
“愿意奉陪!”
张良拂尘一挥,地上出现三个相套的方框,四边一连就是棋盘,像极了蛛网,手掌一摊,黑白个12粒棋子整齐地落在棋盘上。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十几个回合后,张良时而“一条鞭”,时而“挑担子”,杀得诸葛亮连连后退,背后冷汗直冒,最后只得缴械投降。
诸葛亮红着脸,站在一旁。
张良语重心长地说:“1780多年过去了,怎么不悔悟呢?白帝城托孤之前,你尽心竭力,我曾想把《太公兵法》交给你。可后来你权欲熏心。哼!”
诸葛亮不敢出一言回复。
张良顿了一顿说:“你以战求安,以战求和,穷兵黩武,连年征伐,加快了蜀汉的灭亡,此乃昏也!你浮躁骄傲,急于事功,为十年计不为百年计,你死后除了姜维,谁能独当一面?此乃庸也!你在乱世中行法家申韩之术本无可厚非。可你为了牢牢抓住权利,排除异己,杀伐果决!白帝城的托孤重臣李严,他长于军事本可弥补你的不足,你是怎么做的?‘亲贤臣,远小人’谁是小人?此乃奸也!……
听着听着,诸葛亮泣不成声,顿足捶胸,他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留侯!今天你终于把我点醒了!我……我……愧对先主,愧对苍生,愧对你的眷顾!我不是人呐!”
“小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张良拍拍他的肩膀,把羽扇从地上捡起来说:“我登仙后,从太上老君在太清之中,位为太玄童子。你若愿意,就随我来修道养精,静居行气,以图再造。”
“我愿意!我愿意!”
张良化作一缕青烟,袅袅而上,烟雾中他大声吟诵:“荼毒生灵罪无赦,当吃万年孤独茶。要想重新入红尘,除非人间无人誉。”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抹冷厉,化作一缕尘烟向留侯祠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