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019年1月1月晚上,老谢和樱子拉上我,找了番禺一处僻静的农庄,开一场人生阶段总结会。3斤42度汾酒,一人一瓶。喝完半斤,我们的话就多起来了。
“老林,啥事了,咋这么消沉?”老谢问。
老谢是典型的湖南老男人,一米七五左右个头,皮肤黝黑,说话声音洪量,四十岁年纪似乎有折腾不完的精力。
“你什么时候见他激情过?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五年过去了吧,还是一样货色”,樱子接话道。
樱子是个浙江大美女,苏州人,一口吴侬软语让人很受用。樱子长发披肩,眼睛大而明亮,皮肤有种泛红透亮的感觉。据说,这个软糯的南方姑娘之前总是遇到有人尾随这种事情。
按照老谢的说法,这种女人,天生就是祸水。当然,这话也能在背后说说。而樱子的脾气,大到没边儿,你可能无法预料,这样一个娇小的身驱里,有那样大的能量,你看看她把喝酒的杯子换成碗了就明白了。
2
很多个夜晚,我们三人都是从一个人的状态开篇。我与他俩相识十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激情以飞快的速度撤退。才三十五岁的年纪,一个成熟男人最好的年纪。
“不是消沉,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活了?”我端起酒杯,示意他俩接着喝。
“老林,那我就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真正活过呀?”樱子不出意料开始怼我。
“这些年你呆过不少公司,自己还做过一阵子公司,但似乎每一个都不成功,你有没有想过为啥?”老谢从务实的角度,开始来解读我“消沉”的背景细节。
“可能我太懒,也可能我太笨,也可能我根本不是个干生意的料。”我开始喋喋不休。
“我觉得,你是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樱子说。
“对对,我觉得这才是根本问题”老谢跟着搭话。“但我觉得照这样下去,我觉得问题就会通向虚无”。
“是啊。谁能说自己真的了解自己。”我开始反驳,“樱子你前两年跟我说,要创一家有格调影响力的广告公司,现在呢又说要去做个垂直兴趣俱乐部,那你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
我喝了口酒,接着说,“老谢你开一小公司十年,年年饥寒交迫,我问你为啥坚持,你说赚钱呗。这是你真心话吗,你去打个工,年收入都比你这破公司盈利强吧。”
我举起杯子说,我话讲完,谁同意,谁反对?
三个碰了一下,哈哈大笑。
3
我为什么流水帐似的记录下前面这些废话,是因为我知道我们不可避免地在消耗我们的生命,说着废话做着废事,说到“意义”本身,我们就只能闭嘴做个痴人了。
有一句话,一直放在我的手机桌面:人生本无意义,仍需勇猛精进。
这就像佛向世人传法,但又无奈更多群众无法理解开悟,佛只能说二字:信我。
不在彼境界,难于看透本质。
这个夜晚,我们做了三项决定。
老谢关掉了他的小公司,去朋友企业做销售去。
樱子拉了两个合伙人,她要去做垂直商业俱乐部。
我决定开启新的职业生涯,去另一家企业任职,并同时写我的新长篇。
对于整个社会而言,这三个事情不值一提。但对于我们自己的人生而言,却是十分不易。
4
老谢42岁,我35岁,樱子31岁,加起来都是百来岁老人了。
老谢说:公司10年了,我也累了,重新整理再出发,先度过寒冬,没什么不好。
樱子说:2019年中国经济一定不好,所以各行业得抱团取暖,这是机遇。
我说: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个失败的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成过。我必须做成一两件对我来说值得吹嘘的事,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许下新一年的诺言,我们继续天南海北的聊。桌上的广东烧鹅、四川腊肠、酥肉被服务员重新加热。夜的凉风从竹编的窗户灌进来,我们没有感到丝毫的凉意和困意。大概是我们被新一年畅想的激情点燃了吧,虽然我们都知道,像这样的信誓旦旦,发生过多少次了。
5
这一次,我们都从心底觉得必须做到,做好,做到极致。
因为我们频频碰杯中都提到了时光的重量。
时间无理由的提速了,更年轻的人已经来到社会。
新的社会风潮正不断洗刷着我们这群半生不老的人群。
新的商业形态在不断进化,不断迭代变化。
这真是一任何事物都在快速变化的时代。
我们能做的,是在这列高速列车上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吧。
无论是卧铺,还是硬卧还是站票,都应该呆在车上。
樱子说:因为这一生太长,好歹也得做点什么。
老谢说: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我必须成为富得流油的那种人。
我说:我得找到我自己,必须找到。
这一顿酒,我们凌晨方才散去。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希望这一年,我们不再失意,也不再重提过去。
继续向前吧,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