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懿德高峰(高懿)
从前有一个哑巴,他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那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令他记忆犹新,仿佛跃然于纸上就像他身边的人物一样,他的嘴巴说不出话,无法告诉别人他心中的梦,他怕别人笑他,怕说他不切实际,他想到了写文章,恐怕也只有写文章才能让人们读懂他的心。
他们一家八口人生活在一间阴暗的小屋里,家人们日复一日,循规蹈矩的过着平凡的生活。家人之间没有太多的亲情,只是都力所能及的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哑巴感觉不到幸福,父亲病了,哑巴成了家中的顶梁柱,哑巴的家是邻家女人租给他们的,他们经常会晚交房租,因为家人们要填饱肚子。
哑巴因为要写下他的梦,便取走了家中仅剩的几个银元,便来到了离家不远的文房四宝店,哑巴把想要写作的事写在了纸上告诉了文房四宝店的那个男人,男人看了哈哈大笑,问哑巴自己傻不傻,哑巴指着自己摇了摇头,男人有些生气,指着哑巴的脑门子,坏笑着说你愚蠢,你最傻,你是个哑巴,是个不健全的人,是个残疾人,你连话都说不清,有什么资格谈写文章呢?哑巴摸着脑袋想到嘴巴哑不哑跟动手写作有什么关系呢?哑巴憨憨的冲老板笑了笑,他放下了铜板,拿着自己应得到的笔墨纸砚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了家,哑巴发现笔是坏笔,砚是劣砚,用墨写下来的字更是隐隐约约,哑巴知道是文房四宝店老板做了手脚,他没有生气,只是憨憨地笑了笑心想:没事儿,我还可以写。哑巴一笔一画地将他的心写下,他感觉梦中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 ,他们在纸上翩翩起舞,宣泄着心中的快乐 。
哑巴的父亲死了,家人感觉天塌了下来,家中的哭泣声是此起彼伏,哑巴却看淡了生老病死,他没有哭,只是静静的看着父亲,心里默默的为父亲祷告,邻家女人又一次来催房租,家人们拿不出钱来,邻家女人无情的将哑巴的家人驱赶了出去,全家被迫在桥下搭了个小帐篷,他们心灰意冷,感觉自己就是个流浪汉,是天底下最穷最苦的人家,人们尽情地诉说着对上天对生活的不满,哑巴拿着笔纸来到了桥旁的小树林,小草绿油油地从土地里冒了出来,野花遍地开放,散发出阵阵清香,深深的令哑巴陶醉,哑巴的内心,此时是快乐的。他坐在树下,有大树为他遮阳,有小花小草为他跳舞,蜜蜂蝴蝶都陪伴着他,他的思路如清泉般涌出,笔下的人物变得更加饱满充实。
哑巴一笔一画的写着他心中的故事,他不知不觉已经写了许多许多,此时的他已不满足只将梦写下,他想要将它写成一本书,哑巴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他有了目标,有了追求,他想要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他要完成他心中的梦 。
命运总是多艰的,哑巴已经没有更多的钱去写作,迫不得已的哑巴找到了王妈,王妈是个快嘴子,说话可谓从不嘴下留情,他得知了哑巴的情况后,没有同情与安慰,反而是令她笑得喘不上气来。他认为哑巴没有看清自己,更认为哑巴还写文章十分可笑荒唐。说哑巴此时应该做的是赚钱养家,哑巴没有反驳他,他说的不无道理。理想与现实之间是残酷的,家人的处境令他十分担忧,作为家中的男人,他应该为此做些什么,他不为荣华富贵,只求家人们能过上平安的生活。
哑巴来到了工地上干苦力。
哑巴找到了一份能够糊口的苦力,虽然不如人意,可他也算能养活自己的家人了,此时,哑巴日复一日,循规蹈矩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他如机器一般的听人使唤,循环的做着他的苦力活,他没有了目标,没有了追求,一时间心酸之情溢上心头。
闲暇之余,他依然构思着自己的写作,马车在他身边飞速的跑过,他一点也没有感觉,此时他看见了那位路中央的小女孩,他似乎在哪见过他,记忆如流水般的飞速流过,好像是在梦里。此时哑巴看见一辆马车飞奔着向女孩冲来,哑巴没有多想,大脑一片空白,他推开了处于危境的女孩,而自己的双腿却被碾得粉碎。
哑巴昏迷了过去,梦中的那些人物似乎都来看望他了,那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哑巴的眼里涌出了泪来,他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些人的手,可却怎么也抓不住“你们是谁?不要离开我,我想随你们而去.……”哑巴的脑海中一片黑暗,他绝望了,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哑巴已经泣不成声,哑巴没有放弃,他感觉有一只手抓着他,他勇敢的向前走,发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他挺直了身,坚强的向那束光中走去。
哑巴醒了,他发现女孩正激动的握着他的手,她感觉她的小手十分有力气,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哑巴恢复的很快,他每日写作从不间断,当有人问到他已被截肢的双腿时,哑巴只是笑了笑,心中说道:没事儿,我还可以写。
哑巴又有了希望,有了信心,日复一日的写着,鸿篇大作很快完成,他看着自己的作品,感觉书中的人物仿佛就活在他的身边。女孩的父亲无意间欣赏到了哑巴的作品,大为吃惊。女孩的父亲是朝廷中大文官,女孩的父亲将书呈给了国王,国王看后赞不绝口,哑巴的文笔吸引住了所有人,国王龙颜大悦,赏赐千金。
这时, 邻家女人让哑巴免费住他的屋,文具店的老板将成捆儿的毛笔送与哑巴,王妈死活要将自己的亲闺女嫁给失去双腿的哑巴。
哑巴笑了笑,此时的他已有了自己的宅院,成箱的玉笔和数不尽的仆人。
当朝皇上召见了哑巴,他让哑巴为书起一个书名,哑巴提笔写下两个大字“人生”。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笑了笑,此时他已决定剃度为僧。
皇上问哑巴心中想着什么,哑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长长的做了一辑,挥袖退下堂去,其实他心中在说:没事儿,我还可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