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在前,我在后,间或一两声鸟鸣,归家!
清晨的雨丝柔的乱了眼,迷迷蒙蒙地伸出手,寒冬,雨有点凉。“丫头,下雨了,多穿点衣服,围巾带上,骑车去吗?要不要带帽子?”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那头走到了客厅的这头,我看着天空,看着云,看着雨“不骑车了,我步行去吧,妈妈,我的伞呢?”女孩忽然间想撒撒娇,仿若小时候上学时偎依的小娃娃。
“天冷,带上手套吧!”母亲一边拿着伞一边递给我手套。母亲的手已经红肿逡裂,触着摩挲有些发疼。冬天大致是母亲最不喜欢的,岁月可以在许多时间内说谎,却难逃冬天的袒露!
母亲的身躯因衣服的缘故而显得臃肿不堪,泪腺有些发酸。倘若我的个头缩小两倍,倘若母亲的手白皙两倍,倘若我的头发伸长两倍,倘若母亲的白发减少两倍是不是一如当年,背着书包上学的娃娃!那年是否也有手套,也有伞,也有雨!
小路不宽,两边是田埂与油菜地,放眼望去,白茫茫的天际与葱绿、黄泥辉映,乡土的气味揉杂,大地俨然是一位杰出的画家!
伴着孩子的嬉笑声慢行穿过一个个村庄,咦,那是什么?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屋舍的一隅,一树菊花雨中挺立,花瓣张开,雨水在叶片上滚动,花儿随风摇曳,姿态却屹立不倒,连同它那还来不及开放已接受自然的淬炼的伙伴,任风雨潇潇,仍不妥协生命!
那一抹黄直刺刺的映入眼球,人淡如菊比不上人立如菊!
孩子们的身影渐离视线,那背着书包的身子如同雏菊,在冬的清晨璀璨夺目。大地的干裂带来冬的冰凉,储存春的勃发。然而时光更迭,长路漫漫,人生有多少时间开放,多少时间等待,莫若落花残败得一句叹息!
孩子们的晨读声传入耳膜,到校了、铃响了——上课!
一堂堂课,一个个故事,三尺讲台上站了多少人,三尺讲台下坐着多少人,历史没有数量,时间没有回答!只是那人,那影,那身,那笔从千年的孔夫子延续至现在、未来的老师!
上班时光总似那天边的云,来不及细看已然消散,伴着孩子的欢笑踏上归途,来时的路,回去再走一遍,步履遥遥出巷口,转弯又到小桥头,呼朋唤友散学去,轻烟袅袅盼儿归!
生活的路虽泥泞,却挡不住回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