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朋友约局,八九个人在某公园水榭的餐厅晚饭,开了几瓶好酒,闹到半夜。这好像是心灵成长后第一次参加大局,明显觉出异样。
在座无白丁,所谓的文化名人、几个刚下直播的名主持、租下待开发古迹的文化商人,还有某市委宣传部长,但谈的事情都无聊之极。主要是相互吹捧、吹牛不怕闪了舌头;穿插两句戏谑。核心目的一是彼此满足“放大自我”的心理诉求;二是挣钱,分别摊摊手上有什么资源,怎么合作;三才是陪伴。
都是中年人了,多一半是北大校友,我和另外两人毕业于北京其他名校,不能说没文化了,但都空虚的吓人。怀孕的、离婚的、破产的、创业的,没人关心真相,争相恐后的盖盖子,吹捧出虚假繁荣。餐厅老板60多了,带着小蜜来敬酒,小蜜也正在北大读博,喜的他不知怎么好,一桌子的师兄师叔敬过去,我先干为敬!中年危机,可是没人肯承认,没人有勇气面对即将分离的灵魂。想象是对自己说谎,这一桌人在谎言和酒精里消磨掉半夜月色。
凉风拂过,荷叶点头,残羹满席。头皮的粘腻被风带走,发尖在高潮里颤抖,忽然就静了,谁都不说话。原来这就是让人艳羡的北大、名流、名嘴们,填不完的洞、盖不完的盖子,说不完的俏皮话。
忽然发现我少年时追求的已经到手,这不就是孔庆东、张立宪那帮人笔下的生活吗?肥皂泡泡上七彩的光,没有一缕是自己发出的,都是有意无意的误会,或者三分有感而发,七分装疯卖傻。
有次我和官儿走错路,穿过这家餐厅进了公园。我俩坐在湖边说了很多心里话,支持对方,挖掘背着自己都未曾说出的潜意识的心里话。昨天酒桌上,一群乌合之众在自慰和胡扯;五月树荫下,曾有两个勇敢探索的灵魂在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