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辰道:“妈,熙熙要跟我离婚。” 严莉道:“她不会离的。结婚的时候,楚家送过三十万礼金,他们云家还不起。再说她的上海户口,还是我们给的呢。” 楚墨辰嚅嚅嘴,不说话。 云若熙的眼睛,抽缩成倒三角:“难道我是你家用钱买来的吗,上海户口了不起啊?老太婆,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越活越来劲。人总要死的,难道不死吗?墨辰他爸怎就瞎眼娶了你,怪不得被你早早气死。墨辰,你说是吧?” 楚墨辰眼眶濡湿了,叹气道:“我不晓得,我要死了。”拖着两只脚,走去卧室,关上门。门外,婆媳越发喧起来,一来一往,调门攀高,彼此碾压,在楚墨辰耳中嗡成一片噪音。继而疲沓下来,趋于安静。有人打开电视机。电视里,又有男女争吵哭泣,间杂了哀乐似的插曲。厨房里砰一记,似有碗盏跌碎。哗啷啷挪动桌椅。楚墨辰感觉有一道黑幕,垂落在自己与整个世界间。又仿佛自己退缩成了婴儿,所有响动听起来不可理喻。 约莫半年前,严莉出走过,住去女儿家。云若熙携了楚墨辰,上门将她讨要回来。严莉对女儿说:“他们想把我绑到医院,挖掉我的腰子,你也不肯救救我。”楚招娣说:“你从来心里只有儿子,出了事情才想到我。或者你让一步,去医院做个检查,费用终归我来出。别太担心了,换肾是有讲究的,亲生的也未必配得上。你老住在我这里,不是个办法。我房间小,搭了折叠床,转身都没地方。” 严莉哭一场,跟了儿子回家。等待检查的日子里,云若熙天天为她买鸽子。严莉说胃口差,吃不下。 云若熙道:“你不是最爱吃鸽子吗?常说一鸽胜九鸡。” 严莉道:“我又不是猪,喂得肥肥的,好送去杀了是吧?” 云若熙忍了火气,不与她争。严莉半夜起床,摸到厨房,吃掉早已冷却的鸽子,喝光凝了油脂的汤,用草纸裹起筋骨皮杂,扔出窗户。翌日,她赶了早,到玉佛寺烧香求签。三次都是上上签。她定下心来。 检查过后,等了十五天。云若熙一早去领报告。严莉在家看看电视,敲敲胆经,又温习广场舞。楚墨辰道:“妈,你晃来晃去,晃得我头昏。” “啥人叫你看牢我,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我能做啥事情。熙熙不许我打游戏,电脑、手机都没收了。” “好了好了,我也是心里烦躁,随便寻点事情做做。等一歇帮你揩身。”“我不要,皮肤痒。” “晓得你皮肤痒,我特地求了个中药方子,揩了就不痒了。” “我没心情。” “别七想八想了,老天爷会帮我们,我去庙里烧过香的。”
(三)妈妈是唯一配型成功的,可竟然不愿意给儿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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