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被称为“假妮儿”,是因为长得俊俏。于是,爸爸妈妈也就把我当姑娘培养——轧面条、做饭、洗衣服都是从小就会。(后来长着长着,发现不俊俏了,于是便培养我下地干活,割麦、放牛、上粪,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村子附近有两条河,在东边的那个叫东河,离地比较近,所以主要任务是灌溉。西边的这个不叫西河,就叫“河”。因为离村庄近,洗澡、洗衣服都在这条河。
洗衣服的时候,跟着大人一起去,端着脸盆,盆里放块棉油皂,到那个石头搭成的桥上跟一群嫂子婶子一起洗衣服。
桥很窄,每次有人过桥,都要收回半个身子,或者下到河水里去,这是人少的时候。
人多了,桥上就蹲不下了,就得在其他地方洗。所以在河边,会有很多半大的石头,就是专门用来洗衣服用的,这是比较安静的地方。
河水呈弱碱性,而且河里水也多,可以把衣服冲洗干净,当时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在河里洗衣服。
长大后,在河里洗衣服的机会就少了,河里也渐渐被污染,洗衣服的人也不多了。
这是大学时候的一个周末,突发奇想就坐火车去了周口,市区有条河,河里有人在捕鱼,有人在洗衣服。恰好赶上日落时分,太阳光照在水面上一片金黄。
洗衣服的人刚好在河里“摆衣服”(指洗完后的清洗),荡起一圈圈涟漪。衣服上滴下来的水,也被时间凝固,永远留在这一瞬间。而人,背对着我,有一个很好的轮廓,处于画面的一角,面前是一大片金黄色的河面。
写到这里,突然觉得特别霸气:
拿大河当盆,荡涤天下污垢
以落日为笔,挥洒世间金光
读书,行路,按快门,讲故事,我是朱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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