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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各大高校都放了年假,我们也一样,晃晃悠悠潇洒的“被解放”,在长度大约为为一个月的假期里能做很多的事情,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叙旧,找朋友唠嗑。
这是我回家的第四天,起初几天我忧愁的坐在家中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问着同学到底他们多会放假,可能是我们学校考试考的太早了吧,还好,这几天,小伙伴们都从四面八方,五湖四海汇聚到一个小地方来,我们一大推同学互相推举着逛街,聊天,吃饭,度过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
从小我们就以十人帮著称,可现在却是九人,还缺一个小子,他在北京上学,放假了,但没有合适的机票,或者是机票的几个反差太大,所以他决定晚回上几天。
在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向我叹息,北京的天空像是秋日的水泥墙壁,时不时还簌簌往下掉渣儿(这是他对雪花的描述),让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感觉自己穿越到了白骨精的肚囊里,一阵阵沉甸甸的压抑,他说是不是中国到处都是这么乌烟瘴气的。
于是我抬头看了看我这里的天空,我给他回复了过去,不是啊,家乡的云很白,天很蓝,空气让鼻息舒服自在,清晨如果站在南山公园里能听见冬鸟清幽的声音。
他说那就好,我还担心如果连家乡都沦陷了,那我会郁郁而终的。
其实在柴静的《穹顶之下》出名的那一年,关于雾霾和PM2.5等的空气话题已经开是盛行于中国大陆了,那场飓风以不亚于华尔街金融风暴的速度席卷了我们的头脑,我看了视频,想了很多,也观察了很多家乡的天空和关于空气质量的新闻,直到我那么贴切的靠近雾霾时,我才了解到了某些东西。
当年的我远离我的家乡,在临汾读书,这个地方是全中国污染最严重的地方,据说在卫星地图上都不能找到临汾,一个活生生的地方就在云图上凭空的消失掉了,因为临汾的上空隔了一层隐形罩子,整个苍穹,天壁都是灰蒙蒙的,即使是夏天,太阳也是白惨惨的,只能感觉到那个圆形的光团散发出炙烫的温度,但用一个人的肉眼是无法看清暖黄色的太阳的。
起初我一直认为是天气不好,可能过两天就没事儿了,但是在我在临汾读书的第二年我就意识到这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天气不好,这是污染,我们时刻都暴露在一个污染的化学实验室里面,这里有煤气,有尾气,有废气,有化学气体,只有很少的时间能够见到蓝天,呼吸到不是很脏的空气,不用带个口罩上街。
我们头顶的天空,周边的空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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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我请假回来参加了村里边一个老人的葬礼,我对这个老人仅有的印象就是在我会小时候会我爷爷家拜年的时候,路过他家,他慈祥的笑着伸出手给我塞了一块酥心糖,之后很多年我都没有再见到他,因为他的儿女比较有钱,离开县城在临汾买了房子,搬去了市里。
县城的天气和临汾的迥然不同,用个合适的比喻来说临汾的天空是巫婆的皱脸而县城的天空是长发公主年轻的俏脸。
那年那个老人离开的时候47岁,今年他63岁,悲痛的踏进了死亡的深渊,医院的死亡诊断书显示是肺癌晚期,化疗几个月后,老人离开了人世,老人说他的碑要树在县城的村中,那里是他的家乡。
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同的,有的人他在这种雾霾的环境下生存,身体本身的运转机制就是会出问题,就是会得病。
而没有大病的,身体内部也有潜在的威胁。
雾霾你到底杀害了多少人,上帝作为法官为什么还没有制裁你;
还是说上帝认为犯罪的就是人类,雾霾是上帝派来惩罚人类的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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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到在我乘火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的画面的确对我的冲击也很大,沿途的“风景”不像刘同在《谁的青春不迷茫》里描述的火车电影般精致而耀眼,反而是一站又一站循环的灰色泡沫,像极了三国演义时两军对垒下的狼烟天空,萧瑟而惨淡的苍白,在路过孝义和太原的时候,整个氛围都像是世界末日,我看到从那里上火车的人瞳孔中充满了疲惫的神色和逃离的喜悦,而当我到临汾的时候,公交车甚至免费,据说政府因为雾霾日特惠民众,我看着经久不变的城市上空,思绪飘远,坐上回县城的长途客车,逃离这些被雾霾霸占的钢筋混凝土铸造身躯的城市,我看见了真正意义上的蓝天白云,和清晰温暖的阳光,回头一看,感觉我不是在春运的路上,不是在中国的版图上,而是在虚幻里神游了一圈。
这还是我小时候的中国天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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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房子里边热气微熏,刚吃完晚饭,喝完紫菜蛋花汤,钟表上的针尖指向八点二十四,我的额头上开始出汗,房子里蒸腾的水汽让我憋的胸闷,我妈说你去外边把衣服给收了吧,顺便透透气。
我到院子里摘衣服时仰头看见了明亮的月亮和繁星缀点的星空,璀璨而静谧般的美好。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个弧度。
我这里的夜晚皆有雾霾会看到星空,你那里呢?
生活在地球上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