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尽春风是杜鹃

“人间美西施,花中唯杜鹃。”

杜鹃花,又叫映山红,历来被人们称为“花中西施”,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这样褒奖它:“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

如此美丽动人的杜鹃花,却很普通,在四月的山野和许多人家的庭院盆栽里,随处可见。

一直觉得杜鹃花开得太热烈奔放,又有些闹腾,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那些种在小区里或公园里的杜鹃花,或者盆栽的杜鹃花,又觉呆板无生趣。

不过对杜鹃花的味道却是记忆犹深。小时候把杜鹃花叫“酸花”,把花摘下来,去掉花蕊,把花瓣揉软,吃在嘴里酸酸的。杜鹃花的味道,是童年不可磨灭的记忆。

周末去山中,又见杜鹃花。远远的,便见山上那些绿色的灌木丛中,犹如燃烧的火焰,在山头跃动。

走近拍照,有被杜鹃花惊艳到的感觉,未开的如一串串鞭炮,待春风点燃,已开的如舞女的花边裙,花瓣上还留有春雨的印迹,更是娇艳欲滴。

原来杜鹃花这样美!我似乎是第一次发现。于是在山头寻找它们的身影,给它们拍照,遇到的每一簇都不错过。四月的山中,因杜鹃花开而格外生动起来。

古诗词中的杜鹃花,常与杜鹃鸟联系在一起。如李白的“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成彦雄的“杜鹃花与鸟,怨艳两相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晏几道的“陌上蒙蒙残絮飞,杜鹃花里杜鹃啼”,秋瑾的“杜鹃花发杜鹃啼,似血如朱一抹齐”等。这些古诗词中的杜鹃花,和杜鹃鸟一样,都是寄寓诗人感伤的意象,这与“杜鹃啼血”的典故分不开。

传说蜀王杜宇,与皇后十分恩爱,后来遭奸人所害,凄惨死去,他的魂魄化为一只杜鹃鸟,它啼鸣的时候渗出的滴滴鲜血,染红了皇后园中的花朵,后人就把这花朵叫做杜鹃花。皇后听到杜鹃的哀啼,明白是丈夫的魂魄所化,悲伤之下,抑郁而终,她的灵魂化为漫山遍野火红的杜鹃花,与杜鹃鸟相伴。这鸟与花终身不弃的爱恋,谱写了人世间不朽的传奇。

因为这个凄美的故事,所以诗人笔下的杜鹃花都带上了悲伤的色彩。

“东风一架蔷薇雪,老尽春风是杜鹃”,四月山中的杜鹃花,在我眼中并无半点悲伤,而是热情似火,温暖如灯,看着看着,看出了一片海,恰似内心对草木山川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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