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的时候,就很有喝茶的气氛,于是便去了宋朝易安居士的家,和李清照喝了一下午的茶。李美人除了词填得好,更是一位茶艺高手。她的好几首词中都写到烹茶,比如“当年曾胜赏,生香熏袖,活火分茶。” “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 ”词中的这个“分茶”,就是她的拿手好戏。
我们平日喝茶的方式就是从元朝流传下来的“泡茶”,过程非常简单,茶叶放到茶壶,用沸水冲开,将茶水倒进茶杯,然后就可以喝了。当然佐点茶点是很有必要。
可喝了宋人李清照家的茶,那可真是大开眼界。她从放置茶叶的罐中取出平日最爱的小龙凤团茶一饼,用一个很精致的茶槌捣成小块,然后再细细研磨成粉,用罗筛筛了好几回,一直到茶末都成为均匀的粉末状,就像我们今天的面粉。研好了茶末,便是李美人献技的时候了。只见她把山泉水倒进茶釜大火烧开,用一把小勺将研好的茶末分别舀入黑色的茶盏,注入少量开水,先调成膏状,然后,一边冲入开水,一边用一个叫“茶筅”的工具击拂茶汤。用“茶筅” 击拂茶汤,使水与茶末交融,并泛起泡沫,就同我们做蛋糕时使用打蛋器一样。泡沫越是丰富,表明这盏茶点得越成功。只见她击拂了几次,一盏清香四溢的宋式热茶就出炉了。黑釉盏的暗与沫饽的白,色调上看起来十分高雅。虽然点一盏茶用了有半个多时辰,但我们还是很享受这个烹茶的过程。我们一边吃着茶,一边回味着她与赵明诚“斗茶”的趣事。“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既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我告知她就这段“赌书泼茶”之事已经成了文学史上的佳话。
当然我也不是空手而去,带了一些茶点略表心意。一包小米锅巴,一包绿茶酥,一盘洽洽瓜子,还有三只松鼠的小零食。其间我还给她听了胡夏、郁可唯唱的《知否知否》那首歌曲。
我还告诉她她家中的那些茶槌、茶磨、茶碾之类的茶具陈先生也有,不过,他是用来喝咖啡。
京城已经在下第六场雪了,同为北方,我们却一直没能被雨露均沾。无望的时候就把对雪的期待放到书里,然后,再喝上一壶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