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雪山镇》第三季第十七集。整个故事讲述的是母亲意外身故,父亲Andy带着10岁的女儿Delia和15岁的儿子Ephram搬离纽约来到Everwood这个小镇生活。作为世界顶级的外科医生,Andy受万人尊敬,却因为极少参与家庭生活,与孩子们的关系甚是疏离,特别与年长的Ephram更是矛盾丛生。经过前面的剧情两年的磨合,Andy与Ephram已能够脱离母亲逝世的伤痛和彼此的隔阂,开始新的生活。这一集里矛盾再次爆发。伏笔是Ephram女友分手后发现怀孕,Andy先知道这件事却隐瞒了一年,目的是让Ephram专心考大学。不料Ephram在大学面试的前一天知道实情,彻底崩溃。两人在考场边上争执,Andy说这是你自己的前途,不要那这个来伤害我,你会后悔的。Ephram说你始终还抱着外科医生的自负,认为自己的判断都是对的,我不要再受你的控制,这是这么多年我唯一可以控制的一件事情。
看《雪山镇》是为了学英语,每集都会看两遍。看第一遍后,我的感受还没有那么深,仍是站在所谓“大人”或是旁观者的角度,认为Ephram还是太稚嫩,任凭一时之气放弃了自己的美好未来,剧中也许还有反转,而放到现实生活中,可能这个孩子就自此走下坡路了,再也回不到他这个才华横溢的鼎盛时期。因为大学还是很大部分决定了以后的道路的。然而过了这几天,我自己也经历的有关“控制”的家庭事件,再来看这集,甚是感同身受。即便是28岁的我站在Ephram的位置,可能也会做一样的决定。也许是不成熟,也许是冲动,当你突然发现你从来没有按自己的意志生活过的时候,你只会想不惜一切代价挣脱这个束缚。
表面看来,Andy根本没有对Ephram有过控制,相处得小心翼翼,尽量地将就,有什么决定也会事先询问。然而细细想来,他们一家过的生活就是Andy想过的生活。越是心理强大的成年人,越具有蛊惑性的说服能力。他来询问你意见的时候,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目的是来说服你。而孩子都是有极强的韧性的,也算是生存的本能,大人怎样安排,就怎么做。像Ephram这种到了青春期,有了自己的意识,却还没有形成根深蒂固的自我,就会懵懵懂懂地先跟随。可是孩子总会长大,总有一天会发现这种控制的存在。控制得越深,这颗炸弹爆发的能量就越大。
最后Andy在机场说,人生苦短,我们已经浪费了十五年的父子时光,这次我做错了真心向你道歉,我们可以一起变得更好。而Ephram答道,我不想变好,那就再浪费十五年时间好了。也许下一个要讨论的议题是,道歉有用吗。嗯,我觉得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