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两天没看到你了,你还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想你。爸爸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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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暖的对话。让我想起了他。
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刻我很想念他。当然了,也许他并不知道有个人正在想他,想念他什么呢?
我想念他的胸膛,他吸烟时的样子,他不说话的样子,还有他出其不意的小幽默。我想念他一脸宠溺叫我“傻妞”的时候。我撇撇嘴,觉得这“昵称”真不好听,但是他,我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放风筝。在田野的尽头天与地连接在一起,蓝天白云下,风呼呼地吹着。他站到很远的地方帮我举着“老鹰”的翅膀,等我一声令下“放”。
雄鹰展翅,摇摇直上九天。
我在原野里尽情地跑着,风筝越飞越高,好像下一秒会随着鸟群飞走。我耳边只有风的低吼,听不清他的叮咛。
我记得曾问他,“为什么风筝可以飞的那么高?为什么老鹰有翅膀而我没有?”
他说:“你长大后也会像风筝一样飞的高高的,比老鹰飞的还要高。”
手里的线已经全部放了出去,他招呼我坐下来。白云看上去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草地上的蒲公英轻轻一吹,就散开了。我伸手去捉住逃跑的小伞一样的蒲公英,想留住她们。
我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他说,等爸爸背不动你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我说,那我背你,我们还一起来放风筝。
他说,好,你长大了我们还一起来放风筝。
那一段时间,我盼望着长大,每天都多吃一碗饭。晚上爱缠着要他背,“爸爸,爸爸,我有没有长大?”充满期待的跳上他的背,结果总是被他驮着在院子里转圈。
大部分时候,我都不会乖乖地跟着他走路,而是走走停停,东边采朵花,西边揪根草,他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我。
小部分时候,我会把脑袋蹭过去,对他说:“爸爸,陪我玩嘛。”
他忙着的时候,就不会理我。
我就自己待在一旁,看看菜园里有多少菜,花有多少花瓣,或者是数着有多少只蚂蚁,捉到一只大蚂蚁就给他看。
无聊的游戏和对话,我们能玩上一两个钟头。我们互相用力地瞪着对方,看谁先眨眼。有时候,我们还玩看谁先笑的游戏,谁先笑,谁就算输。我总是输给他。
学龄前的时光就这样像握在手里的沙悄悄流逝了,我在那一年的秋天成为了小学生。他也开始变得更忙,只有过年才会陪我玩上那么几天。
他会用报纸卷烟花棒。
我和弟弟把没有响的鞭炮一个个收集。他剖开外面的纸衣,小心翼翼地把火药均匀地撒在报纸上,然后卷成细细的手指粗的烟花棒。
晚饭之后,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制的烟花棒,点燃,看着夜空中闪耀着的明亮光芒,映着我们稚嫩的笑脸。
他教我跳绳,教弟弟打篮球,教我俩骑自行车。。。
我忽然想写一封信给他,我早就有这个念头了,但一直没有动笔。我想,这可能有点太矫情了吧。
所以我只写了两句话:“老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想你。我爱你。”
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等待他有天去开启。
就是不知道,他会在多久以后,找到这封信,又会有怎样的表情。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