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的沉没是空前绝后的一场浓烈的悲剧,无关它繁华的陨灭,无关它葬送那么多人的性命,关乎的,是它给人塑造了一个穷尽所有想象的美梦,然后迫使一千五百多人在美梦幻灭的惊惶和绝望中集体奔赴这场从心开始冰冻的死亡。
上流社会的人活着,尽管她们蝇营狗苟,为金钱和呆板的作派绑架,自负而狂妄,但承认与否,这个世界以这种方式运转,它们是所谓的ruler,总有各种各样的特权。
妇孺活着,她们是依偎在英国绅士怀里的弱者,是真正的男人背负所有艰难去战斗,去维护的一缕阳光
部分船员活着,他们是这场大营救的轴心,是真正的英雄,让有幸活着的人真正的存活了下来。
船长和设计师死了,拥抱着曾经最为骄傲的作品残骸沉入了大西洋的海底,带着曾经的狂妄,对直接间接造成这一人间惨剧的悔恨。
许许多多无辜的人死了,死在被淹没的工作岗位上,死在争夺生存机会的混战里,死在泰坦尼克号跌落海底的惊惶中,死在等待救援中一寸寸僵硬的躯体里。
卡尔虽然活着,但经历了心死。他是深爱着萝丝的,他送他海洋之心,他有着上层阶层人少有的对妻子的尊重,即使面临背叛也始终不愿放弃自己的妻子,在死亡面前一次次放弃求生的机会,直到对萝丝的爱情最后的绝望。他对她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和柔情,但可悲的是他也是上流社会那些自大狂妄的一员,是传统的卫道士,他并不懂萝丝那颗装满了新鲜想法和叛逆思维的大脑,自大的他也不曾去真正了解他的妻子,所以他可悲,却也是罪有应得。爱情不仅需要相敬如宾,更需要心心相印。
杰克死了,却得到了永生。他是沉船上少有的在死亡面前得到了安宁的人,他的生命因rose而延长,而圆满。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这场极具压迫感的悲剧里唯一的圆满,她们的爱情超越了世俗的污垢,再没有所谓阶级的讨论,或是后续生活琐事的消磨,死亡让她们的爱情变成了不容置喙的传奇,把所有的美好都定格成最美好的经典。
萝丝说,他救了我,用了一个男人所能用尽的所有,她说,i will move on。也许这些便是对杰克最好的回应。
顶层的甲板上,乐手拉着欢快的曲调,牧师念着最神圣的圣经。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人们不能从乐曲中得到欢乐,更不能从上帝那里求的生存。这样的行为愚蠢,甚至能有某些嘲讽的意味,但我宁愿相信,这是他们在铺天盖地的绝望中能贡献的唯一力量,也许那些惶恐的人群能在这股力量中找到些许慰藉,也许那些灵魂,能在圣经里得到安宁与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