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当两个人一起共事就久了,两人之间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产生感情。那种感情可以不是爱情,不是亲情,不是友情,是一种难以言喻却总是让人牵肠挂肚的情。我清楚的知道鑫姐就是我在宣传部这些年里遇到的百分之五十。
第一次见她或许是在招新的时候,为什么要说或许,因为招新的时候我对她基本上没有印象。或许她在场,向我提过问题,或许在场的不是她,但是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在后来我认识她并让我不能忘怀。
那么真正和她有印象的见面是什么时候呢?或许是宣传部的第一次例会。当她以红白相间的休闲服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从没觉得她是刚刚迈入大三的师姐。倒不是因为她身材不够高大,而是很明显地给人一种稚嫩的感觉,后来我发现那不叫稚嫩,而是安静。她的安静写在她的脸上,刻在她的内心,如此才让人产生一种稚嫩感的错觉。
从来没有设想过我将与我的部长,我的大三师姐有什么过多的来往。因为我很快就知道我们的宣传部分配任务的流程是由大三的师姐通知大二的师姐,然后大二的师姐再通知大一的我们。只是再后来我发现这样的流程往往会造成部门做事效率低,所以我开始慢慢地和我的大三师姐接触。
新干事见面大会,我们有意识接触的开端。为了出和安检部连手的创意性节目,我的大三师姐用了很多心思,也充分听取我们大一、大二成员的意见。然后我就遇到了我进入部门以来遇到的第一件不开心的事,我的大一伙伴们,借我是宣传部唯一的大一男生的身份,以此来笑话我,并在节目创意构想上提出让我男扮女装。我听到一阵阵剧烈的哄笑,那笑让我心里泛起一丝丝难过,让我感觉这个部门缺乏一种认知,一种互相尊重的认知。我为我自己感到悲哀,心中的不快在脸上写的十分明白。
我的大三师姐留意到我的反常,在会议结束我转身离去的时候赶上来和我一道,她安慰我要我不要在意这些,笑话我的大一女生们本没有恶意,只是在营造轻松愉悦的气氛时忽略了我的感受而已。她告诉我其实在大学里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因为只有当你处于某种环境,作为某种身份生活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自己往往是无奈的。我没想过大三的师姐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听进耳里,暖在心里,心境开阔了许多。回到宿舍,心里想着这样一句话:大学生活往往会逼着没有才艺的你去拥有不算才艺的才艺。
我厚着脸皮排练,简直是鼓起了十多年来所有的勇气。登台的那刻,很多种类的难为情。只是我偏偏是那种在形势的威迫下不愿屈服的的人,紧张、羞愧,伴着《sorry sorry》动感的节奏,我还是完成了那样一个扭曲的表演。后来我想那个时候我的执着铁定与我的大三师姐有关,因为我发现我看见她再难的事就不会说出拒绝。
我不会画画,而宣传部的常规工作“画展板”是需啊有画画基础的,尽管在面试进入宣传部的时候我已经向各位师姐声明我是那种画什么不像什么的人,可是作为师院男生身份的特殊,我还是进入了这个部门,而现在就是捉襟见肘的时候。那时候,我甚至听到部室成员的议论,说我什么都不会画,真不知道是来我们部门干嘛的。每一个有自尊心的人都会为这句话感到伤心,我有自尊心,并且很强,所以我强烈地伤心,甚至产生了要退出宣传部的想法。
然而我并没有将我想退出的想法向我的大三师姐表明,我知道我的存在对于宣传部并不是全无意义。我不会画展板,可是我会涂色,我是男生,我有力气,我可以干我们部门的体力活,我爱写,我可以写新闻稿,我爱拍照,我可以拿着单反从二期跑到一期。更何况每次例会我总是能够看到大三师姐对我期许的目光。
我的大一上学期,宣传部各种琐事缠绕,为展板涂色、搬展板、拍照、写稿等等,再加上我又苦于几个学生组织的挣扎,心中再也愿承受如此。我决定放弃,不光是为自己,也为多点时间陪陪女朋友。我在统计退部人员的时候把自己算在内发给了我的大三师姐,她立即回复我,以一种近乎安慰的口吻希望我留下来。还有当时大二的师姐,也关切地表示希望看到我留下。其实我的内心是权衡了很久的,我知道我为宣传部牺牲的太多,不光是时间、金钱,很多是出于精神层次的。
我不是那种习惯拒绝别人的人,尤其在我认为很好的师姐面前。我答应继续在宣传部坚持,也表示我还得承受我本不想承受的东西。那时候我想起以前的宣传部聚餐,我口出狂言要灌醉师姐的,结果一口气一瓶酒后吐成狗。可也是那天,我们大家一起从离学校很远的地方走回来,一路上我和她谈了很多很多,那是我觉得很幸福的一件事。
大一下学期,宣传部没能像我的大三师姐那样变得事情很少的状态,我也不知不觉不再喊师姐,而是唤作鑫姐。我每天依旧很忙碌,在各种部门来回奔波,而后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忙碌。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生出很多对未来的考虑,我是太习惯将当下的处境和以后相联系,我和我以为将要相携一生的女朋友分了手。我以为我会因此好过一点,没想到却因此更加难过。
我再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我只能打电话给同样忙碌的鑫姐,我不是抱怨生活的节奏太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只是想听到鑫姐的声音,她的安静总能够治愈我苦闷的心。
她的生日,在大二师姐的策划下,在我们大一的师弟师妹的参与下,我们成功导演了一出意想不到的惊喜给鑫姐。在我们经常开会的体育馆背后的楼下,我们准备好蛋糕,点着蜡烛,给鑫姐唱了生日歌。
也许是太过欢乐,所以当骨感的现实来临就容易让人感到悲伤。鑫姐作为一个大三的老人(她经常以此自称),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待在这个她待了三年所在的部门。我是一个感性的人,喜欢感情用事。某天我不知道脑袋缺了哪根筋,竟然一边通过QQ给鑫姐发消息,一边哭哭啼啼抹鼻子。我知道我害怕她的离开,也许对于其他人没有什么,但对于我来说确是我大学遇见的重要的人。我喜欢她,是那种特别尊敬的喜欢,我只想永远做她的小师弟,然后不懂得时候打电话问问她,如此就好。
我和她在QQ上聊了很多,我说你可不能因为离开宣传部就忘了我这个师弟,我说我以后到重庆来了就打电话找你玩,我说哪天你结婚了一定要记得通知我,我要给你一份特别的礼物。作为一个男生很不争气地哭,居然不是因为亲情和爱情。
我们决定在鑫姐最后在宣传部的时光里送给她一份别样的礼物,我们倾心策划了《奔跑吧,宣传部》这个游戏,我们买了蛋糕在我们熟悉的宣传室一起吃,我们一起拍了宣传部最后一次集体合影。
我们还去了火车站附近的KTV,我们一起唱了许多首难忘的歌。在那里我想着许多关于宣传部的过往,想着所有有鑫姐存在的地方,不觉中感到时过终将境迁。
而今鑫姐作为一名大四党迈出校门实习去了,没想到我说的再坚持一段时间成了一段再一段。我成了师兄,尽管我内心只想做个凡事有师姐依靠的师弟。我经常打电话给我的鑫姐,我没再像以前那样伤感了,我只是把我在学校的琐碎向她汇报,我只愿她静静听。
我时常翻她最后来见我们大家送我的笔记本,有她写给我的书法,有她给我的两页纸的鼓励。我不想被人说成我重感情,我只是太过念旧。
今年的宣传部聚餐我没有参与决定去哪里,然而很巧合地定在了我们以前一起吃的那家自助餐店。我在那家店我们曾经坐过的位置坐了一下,脑袋里全是你们的影子。我也是够任性的,甚至在最后和师妹们一起按照当年的方式走路回学校,我终究忘却不掉一些东西。
我不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占有多大分量,我只知道你是我大学遇见的第一个我崇拜着的师姐。也许我会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的打电话给你,也许我会慢慢淡出你的记忆,但请相信,此刻我是在做着当年你做过的事,也请相信,我也是在以你的方式诠释我自己的人生。
会有无数个夜晚我在熬夜码字,但今天只为回忆你,愿安好,晚安!
2015/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