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着开着就谢了，人来着来着就走了，日子过着过着就没了。”A很得意。

“废话文学使人快乐的根源是幽默，因为幽默使人快乐。”Z不以为然。

三句话，让Z为A说了二十二个字。

所以，A觉得Z很无趣。

Z知道如何寻找低成本的快乐，并在同一时刻摧毁别人通过低成本制造的快乐。

尽管如此，A还是凑到了Z的椅子背后，直勾勾地盯着Z，“我曾经以为交流会使人快乐，据统计，当一个人说的内容有90%都是废话时，他会非常快乐。”

“然后呢？”Z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手机、看着电脑、看着书、看着杂乱无章的桌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认为交流是矛盾之源，”Z在艰难地完成回应后给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停顿，足够让A开始思考该怎么接话，也足够让自己在A接话前继续开口，“矛盾都是经过交流才产生的，我不想引发矛盾，所以以前我很少说话。”

“但现在你经常跟我说话。”

“因为废话引发矛盾的概率小一些，毕竟是废话嘛。”

“……”A的手在椅背上不自觉地刺挠着。

“不和你说话，引发的矛盾更大，不是吗？”

“可是，不说话不就没有交流，像你说的那样，不交流，不是不会产生矛盾吗？”

“不说话的时候，我们也在交流，通过沉默，我将自己不愿意和你说话的信息传递给了你。沉默也是一种语言。”

“……”此刻A的话可算是比Z的还要少了。

“看来你已经会沉默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