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在这城市
为了填饱肚子就已精疲力尽
还谈什么理想
那是我们的美梦
梦醒后 还是依然奔波在风雨的街头
有时候想哭就把泪 咽进一腔热血的胸口
公车上我睡过了车站
一路上我望着霓虹的北京
我的理想把我丢在这个拥挤的人潮
车窗外已经是一片白雪茫茫....
记得第一次听赵雷的《理想》是在大约三年前,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自己一边听,眼泪一边在眼睛里打转的感觉。
15年在赵雷的杭州演唱会上,现场的每个人跟着雷子一起唱着,我一边让眼泪肆意地掉着一边跟着全场一起嘶吼似的唱着。
最近在《歌手》的综艺节目中,发现雷子讲了这首歌的来历,还说了他的理想就是:他希望他的理想不再是理想。记得当初在北京的时候最喜欢逛的地方就是后海那一片儿,因为没钱只能在酒吧外面听歌,如今再次看到后海的景色让我感到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看到《歌手》现场很多人都听着听着掉下了眼泪,我知道雷子又引起了一批人的共鸣,因为这首歌的代入感很强,你会很容易地把那个公车上坐过站的人想成是你自己。歌词中写到了孤独、强撑的坚强,也写到了自己的渺小、彷徨和无助,还有对现实的无奈和叹息,以及痛哭后继续奋斗的力量。
雷子的歌总是有这样一种力量,让你悲伤痛哭,然后哭完继续奋斗,让你觉得自己又充满了能量。
我的共鸣源自于这些年的些许辛酸经历的堆叠,一幕幕场景都像回忆录一般在眼前浮起。导致现在我在听着这首歌的时候仍然眼泪会在眼睛里打转。
想起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实习做销售时候旁边的女孩儿在电话里被客户骂哭后的脸庞,因为我深知那是怎样的心理感受,因为我也同样受到了无理谩骂的“礼遇”。从象牙塔走出来的自尊被踩的粉碎,而你要撑住继续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拿起电话继续接受着各种或嘲讽或谩骂或无理的语言冲击。正如那一句歌词“想哭就把泪咽进一腔热血的胸口”。
想起12年初到北京时所遇到的人情冷暖,想起了自己孤身一人飘荡于北京的彷徨无助,看到了当时独自一人搬家累到无力而停在原地思考人生的自己。我站在天桥上看着灯火阑珊的北京,想着举目无亲的自己在这儿是如此的渺小。辞职之后我住在只有一张床和桌子的隔板单间里,过着没有窗户的暗无天日的生活,抽着4块钱的红梅,每天只吃着一顿饭,每晚我的快乐就是从三楼下楼去公共厕所回来后坐在台阶上抽着烟、望着天空思考”哲学“问题:我是怎样的人,我要干什么?然后第二天继续像打了鸡血一样冲进人潮挤进地铁,顶着7、8月的大太阳西装革履地去接受各种各样面试官的百般刁难。我见过了太多的为了理想而来京的人,虽已然不惑之年、知天命之年却仍在坚持,每每看到他们的面孔我就再次充满了力量。最后终于有一个面试进到最后一轮了,而我的右耳近乎一半失聪的时候,我放弃了北京,回家养病,我记得我在离开北京的那一刻,感情极其复杂:不甘,心酸,无助,迷茫。
想起了自己从北方走向南方。孤身一人来到一个没有任何认识人的完全陌生的城市,初到C市面试时候拖着旅行箱,走了好几条街找宾馆,在此之后,我经历过二房东的拖欠房租的欺骗,让一个身上只剩几十块钱的男孩晚上进不去房间,外面住不起宾馆。他几乎敲了整个一梯的住户去寻找一房东的电话,遇到了各种白眼和那重重的防盗门关闭的声音。那年南方的雪确下了很多,他躲在一个音像店里挨到了关门被赶走,然后不知道去哪儿逗留,躲在小区楼梯口他站了好久,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我至今记忆犹新。之后,我受到过歧视,修洗衣机的师傅对我的轻蔑眼神以及“野人”(用来指代外地人的蔑称)的称呼。过年回家也遇到过拉客黄牛近乎抢钱的欺骗等等。类似小事儿还有很多,在此也就一笑泯恩仇了。
工作中遇到的各种来自客户的压迫,加班到深夜,忍受上司的偏执和看法,出差delay深夜两三点到广州,然后睡两三个小时就爬起来开会。这些事情在我看来,根本都不算是事儿了。
直到现在,“又一个年代在变换,我已不是无谓那个的青年,青春被时光抛弃,已是作父亲的年纪“的我依然在这条奋斗路上不服输着,我坚信我能够忍受这种孤独感,窘迫感和迷茫感。因为我始终坚信,理想永远都年轻,“会让我倔强地反抗着命运”。我知道自己可以变得更好,理想终究会实现,其他均为暂时性的东西。那些曾经辛酸的经历,终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你发光发热的助燃剂。
理想的路上,虽有孤独,虽有彷徨,虽有心酸,但也有成就感,也有不确定性,也有惊喜。在有理想支撑的路上,无论成功与否,势必会有更多的不同经历。假如你在垂暮之年坐在躺椅看着夕阳的时候,想起了这些特别的经历。你的心里会少很多遗憾。想一想这辈子: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