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520”到了,而我从北方来到南方,在陌生的城市里继续单身汪的生活。
“520”谐音是“我爱你”。当“我爱你”没有说出时,那只是暗恋;当“我爱你”说出时,那叫做表白。哪个少年不暗恋,但总有少年没有表白过。反正我是表白过的,暗恋更不用说了,我私心里把暗恋作为藏在时光里的秘密。它可能是一个笑容、一缕发香、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场景。当你偶尔想起她时,就会像吃了蜜一样,真的,那味道很甜!
如果要选一种花形容“暗恋”,我想我只会想到一种花:栀子花。再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了,绿色的叶柄扶起洁白的花朵,多么纯洁,多么神圣,她的香气很淡,但足够沁人心脾,那或许就是她的遗世而独立。何炅在《栀子花开》里唱道: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我感受到的暗恋就是这样的,淡淡的清香,纯纯的爱。
少年心如诗,第一次遇见她的场景也是如诗一般。人群中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在火热的骄阳下,跳着优美的舞蹈,她旋转着,我的青春也随她旋转着,三年的高中生活就这样过去了。说来很短,的确也是很短,还没有好好说几句话,故事就这样草草收场,这也是暗恋的苦涩之处。后来某一次,看岩井俊二的《花与爱丽丝》,电影里花的独舞让我想起了她,我的鼻子开始发酸,心微微颤抖,攥起拳头敲打着床铺,这是我唯一一次触摸到我心中最脆弱的美丽。我曾问过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怎么选?我坚定地告诉自己,我会毫不犹豫选择文科,去他妈的理科更有前途!
毕业那年夏天,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校园附近的一个路口,我向她挥手致意,她对我抱以微笑,我们就这样走向各自的方向,从此没有了交集。永远忘不了的是,那天我回头看见她的头发在风中起舞,那热烈就像我对她的暗恋。也记不起是哪一天,她在QQ空间里分享了一首《夏天的风》,我打开试听时,心又一次被击中,一股强电流经过我的身体。她不就是我在炎热的夏天遇到的清风,是我生命里最初的迷惘。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那样:夏天的风,暖暖地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朵,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
少女亦怀春,那个年纪我竟然有幸也被人暗恋过。整个高中时代,我并没有住校,一直在外租住。我租房子的地方到学校有一条长长的黑巷子,每一次下晚自习,总是快速地回家。有一次,一个女孩拉住了我,说:我们一起走吧,我害怕。一种保护女孩的快感涌上我心头,我痛快地说:好,一起走。神奇的是,女孩根本就是认识我的,她说了一大堆话,表达的意思就是她注意我很久了。而那时的我只是觉得被人夸,虚荣心获得极大地满足。女孩长什么样子我完全都没有看清,以至于往后的日子遇见,她和我打招呼,我感到莫名其妙。直到多年后,当时的舍友来看我,聊起那时的事,我才若有所悟。可为之奈何,只能一笑付之。
如今想想那些年,恋爱,是被禁忌的游戏。心里有两个自己在斗争,一个跃跃欲试,一个满口道义。最后道义阉割了阳具,仅此而已。
如今反思那些年,恋爱,是被压抑的东西。为了前程似锦,在“追求更高、更高、更高的分数”的伪高潮里,一半成了病体,苟延喘息,一半健壮如牛,少了“爱”心。所以,分裂的人格,也是我的一种特征。
走进大学,烈马终于脱僵。喜欢一个人,就上去表白,或者用其他方式直抒胸臆。失败了就忘记,继续战斗在感情世界里。那种一如往昔的刻骨铭心的爱恋始终没有出现。我以为是我长大了、敢于无所顾忌说出“我喜欢你”的缘故。
或许我和夏天有缘份吧!大学毕业前夕,在图书馆偶遇一女孩,初见就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之后我巧施心计,与她相识。更有趣的是,是她首先开口和我说话的。我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不惊不慢地和她相识,加微信、聊天、互诉心事。她在那个时候总会看我写的东西,说我的戾气太重,可以再温暖一点,再柔软一点。
时间不等人,尤其不等沉浸在甜蜜中的人。我们就那样毕业了,没有互道别离。这是我的第二次暗恋,懂得珍惜了,但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毕业后的一年,回学校办事。晚上坐在操场上,不远处有学弟在弹琴,无意间听到几一段歌,还依稀记得那段歌词是:我会在每个柔软的黄昏,唱一首悲伤的歌,管他时光流逝,管他四季变换,只要你还在我的北方。爱上民谣之后,我知道了那首歌是尧十三唱的,歌名叫《北方女王》。当我悲伤无助时,我会反复听这首歌,歌里弥漫的情绪和我对那段暗恋情绪不谋而合,这悲伤的歌竟成了我后来坚强的力量源泉之一。
暗恋,结局不外乎一种,她离去,你追忆。就像我曾写过的一句无奈的话:终,丢你在时光里。
520就要来了,很多人或许都在秀恩爱、撒狗粮,我继续“汪汪汪”叫着。追忆一下过去,反思一下现在,畅想一下未来。旧梦难重温,今日碌碌无为,春梦了无痕。这一遭岁月,还是要认真过活。毕竟,曾有幸遇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