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在这座城市第二个月,终于从朋友小微那搬出来。两人是老乡,小微和另外两个女孩合租了一个二居室。住进来第三天,小雨才知道隔壁房间住着两个比她还小的女孩,是夜店的“公主”,每天晚上7点,女孩带着妖艳的妆容,穿着超短、性感的衣服去上班。
开始小雨不习惯和这样的女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初来城市,除了去面试,其他时间基本待在这里。小微做导游,有时带团,三五天都不在家。后来两个女孩白天在家的时候,小雨就出去转转,熟悉下这座城市的交通。
住了大半个月,小雨找到了工作,准备自己租房子。她找了一个离新公司比较近的地方,那是一栋5层大楼房。房东是早年在这所城市落脚的外地人,抓住了时机,在当时还不是市中心的位置盖了这栋大楼房,楼房每层对开共有20个单间,总共100间。
大的房间有20平,小的有12平米,每个单室都有阳台和一个独立卫生间。因为房租不贵,又有专人打扫。如今这里成了城市黄金地段之一,房东生意很好,住在这里都是基本是外地的,有夫妻俩,也有很多收入不高的小白领。
离公司10分种,租金便宜,挺适合小雨这种月收入3000元的毕业生,正好有一个人刚搬走,小雨立刻付了定金,第二天和小微打了招呼就搬过来了。
房间在三楼南最后一间,因为是夏天,也什么行李,目前还没有自己做饭的打算,公司写字楼附近很多快餐小吃店,对于一个年轻女孩,很少人会选择自己做饭。
那天下了早班,回到出租屋时,对门走出来一个30岁左右,长发及肩的女子。第一眼看到她,五官还是挺和谐的,穿着一件无袖荷叶图案缎面睡衣。
细看后,修饰过粉底的脸盘透露出暗黄没有光泽的皮肤,过于厚重的眼线没能减缓她的年龄,反而苍老了几岁,大红的口红颜色,让整个脸显得有些肃穆和凌厉,丹红的指甲油,让人的视线能够一下移到她的脚指甲上。
她出来收衣服的,因为小雨和她的房间在最后一个位置,中午后太阳会透过镶着不锈钢的窗户斜晒到里面,她的房间阳台不朝阳,所以总是把衣服晒到这里。
女人开门的一瞬间,小雨看到房间虽然跟她的一样小,但是家具齐全。看到小雨正开着门,就主动聊起了天:“小姑娘,在这里上班吗?”
“是啊。”
“做什么工作的?”
“培训学校上班。”
“哦。呵呵,有空来玩啊。”女人说完收起了晒干的衣服走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此后从女人的聊天中得知:她喊里面同住男人叫老公,她左手腕上有一个刺青,说是小时候被人拐卖过,幸好家人通过警察找到她,于是就把她的名字刺在了手腕内侧,时间长了,那个刺青已经看不清字迹,只剩下一片蓝色模糊的印子。
每次女人提到自己的“老公”时总是特别亲密,小雨总觉得这个长相不错,妆容过于厚重的善聊女人,给她的感觉不真实,她甚至没来由地怀疑女人说得每一句话。
工作上的压力和人际有时会让小雨焦虑,身处异乡的孤独感也会让人落寞。也许是这个原因才会对周围的人和事物提不起兴趣,有更多的疑虑吧。
第一见到对面这个男人已经是住进这家出租屋一个月后了,他是做健身教练的,平时很晚回来。小雨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时也经不住多看两眼,很棒的肌肉线条,身姿挺拔,带着鸭舌帽,依然能够看到帽檐下小麦色的皮肤,立体分明的五官。
工作和生活按部就班,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小雨没有再看到那个女人,只是依稀几次很迟下班才会看到那个男人。
直到有一天,交房租时,听房东和其它租户聊天时得知,对面那个女人和男人大吵一架,左右隔壁听到了碗碟摔裂的刺耳声,凳子倒地的声音,和女人很大的嚎啕声,才知道女人和男人打架了。之后就没有人看到过她。
本来跟小雨交集就不多的女人,只不过零时的缘分成了暂时的邻居,可是自从那个女人走了以后,每次晚班下班小雨走在大楼长长的走廊时,总会有种阴冷的感觉。
这座海滨城市,即使北方人民开始穿棉袄,这里依然有人只穿一件单衣,何况现在只是9月份,初秋的季节,大部分女孩还是短袖和裙子。
走廊里阴冷的气息加上楼道不算明亮的电灯,高跟鞋踏在水泥地上的清脆回音,小雨有时心理发怵。那个红唇浓妆的女人真的走了吗?
想到自己奇怪的思想,小雨更是心理害怕,她回忆起看过男人好几次,都带着一个鸭舌帽。若是在外面可以理解,可每次见他都是在楼房里,开始小雨想也许对方有点中年秃的原因,想要遮盖住身体劣势。
可大晚上下班见到他,也是带着帽子,虽然觉得对方是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但给人一股很冷淡的距离感。因为两人房间就是对门,所以不免被自己的可怕想法吓到。
直到有一天早班下班,大楼前站满了人,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一问才知道,三楼对门这个女人被人杀了,凶手就是和她同居的“老公”。
据新闻报道:原来男人是有家室的,这个女人不过是“小三”。而且这个女人并不是像她告诉小雨那样,自己从小被人拐卖过,所以家人在手上给她刺了字。
她原本就在酒吧里做过“陪酒小姐”,男人因为做生意欠了很多外债,所以丢下妻小换了个城市讨生活,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她,于是两人就过起了“临时夫妻”的同居生活。
在一起的一年多,女人没有再去那种地方上班,一心只想靠着男人,做他真正的老婆。殊不知,男人并没有这个想法,心理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和这个女人不过是临时在一起,于是女人就恐吓他要将他现在的情况告诉债主和他的家人。
两人争吵之余,男人失手掐死了她,因为租房是在市中心地方,所以男人无法运出尸体,于是就买了很多活性炭,并且用胶布一层一层将女人缠紧,就放在了房间的衣柜里。
直到那天因为他一直没有交房租,房东去敲他门时,闻到一股很浓烈的异味,有点儿害怕,于是就报了警。没想到异味居然是尸体的原因。
得知这个消息后,那栋大楼三楼的租户基本在一周内都搬离了,小雨吓得一周没回哪里睡觉,后来在公司两个男同事的陪伴下,白天去收拾行李离开哪里。
毕业半年,因为租房先后遇到了和她同龄却已经有了很风尘历练的两个女孩,也许她们是生活所迫,也许是自甘堕落。后来这个做“小三”的女人和她口中那个并不真爱她的“老公”,最后的结局让小雨觉得现实比电影都要残酷。
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一直以来学习优秀,都很顺利。可这半年的经历让小雨思考了很多事情,生活远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这个社会有太多复杂的事物和陷阱,如果不加以辨别很容易掉入那些表面精心美丽实则凶险万分的深渊。
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孩,时刻保持独立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是必不可少的,这不仅是对自我的保护,更是我们更好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