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贞慵懒地靠在窗边的飘窗上,夕阳的柔光透过窗户,为她的白裙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指尖的烟蒂已经熄灭,留下像松鼠尾巴一样的一长串烟灰。绮贞似没有察觉到手中的烟已经燃尽,她脸上偶会露出一些哀凄和迷离。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成一具被愁思蔓藤困住的尸体了。
门把手被扭动,陈瑶推开她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陈摇低声叫她:“绮贞,你怎么了?”连叫了两次,绮贞才转过头来看向陈瑶:“啊,怎么了?我没怎么,你回来了瑶瑶。”声音有着淡淡的嘶哑。“你还在为我们昨天说的话生气吗?”陈瑶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没有,怎么会。”绮贞低垂眼眉,将烟头丢进旁边的烟灰缸,漫不经心的答道。陈瑶盯着她的动作,看她不似作伪,便拉上门踢踏着拖鞋走了。
脚步声既然远去,她就不必再掩饰自己,她换了一个姿势,拱起身来,双手环抱肩头,盯着那西坠的金乌,眼里不由控制地蓄满了泪花:……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我是一朵从黑暗地狱中开出的花,光从黑暗沼泽里爬出来,就已经耗费我半生精力。我的那些痛苦与坎坷,不幸与悲伤,对你们来说是可以调笑的乐趣,是饭后的谈资,就如同此刻,你们看到的是美好的夕阳,我却觉得是金色的雾障。
月亮已挂夜空,透过树梢,她的光辉撒满人间,绮贞想:许多人歌颂明月,觉得她包容万物,可是她不过是高高的挂在那里罢了。
Written by An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