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真美,风也温柔,可美好并不属于我,我属于孤独。”希玦心里默想。她此刻站在十字路口,等着绿灯,风过,她轻轻拨弄了一下额前的乱丝。暖黄的灯映在她疲惫的脸庞,没有血色的双唇,还有那双充满忧愁的双眼,这让她更显得孤寂。
她缓缓地穿过道路,走在林荫路下,头顶上的月光忽明忽暗,她停住了。正前方的电话亭旁靠着一个清秀的男子,颀长的身体,棱角分明脸庞,一双桃花眼深情地注视着希玦。轻轻地开口说,“跟我回去,他已经不在了。”希玦捂住耳朵,无力地蹲在地上,绝望地抽泣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绝望地说。其实她比谁都清楚他早已不在了,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泽林用力的抱住她,激动地说,“我不允许你这样伤害自己。”希玦推开他,哭着跑回了,留下泽林忧郁地坐在地上。
希玦蜷缩在沙发上,阳台上有几件衣服随风摆动着,凌晨三点了,这个城市已经入睡,只有她还痛苦着。泽林一直坐在旁边守着她,但她却从来没有多看过他一眼。
“我带你去看看那天发生的事,跟我走,现在就走。”泽林终于开口了。希玦惊异地望着这张清秀的脸庞,抓住泽林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难道没有离开?” “别傻了,他就是混蛋。”
那天晴空万里,泽林、希玦、嘉川驾车准去郊区的庄园参加朋友的舞会。嘉川驾着车,希玦在副驾驶,泽林坐在后座,闭着眼,感受阳光的温暖。
希玦咳了几声,失去了知觉。这时嘉川望着后视镜邪魅一笑,“你别装了,那个项目难道不是你故意从我手里抢过去的?难道你是你跟董事长告的密,不然他怎么突然去翻出那些事?”泽林焦急地摇着希玦的肩膀,“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在说些什么?”嘉川冷笑着说,“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不会怎样的,毕竟爱过。怎么你好像很担心啊?不要在装清高了,现在就我们俩,你前几天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刚好被黄明看见,他全部告诉我了,我知道下次董事会后,我就要完了,我什么都没了。而你,依旧高高在上。”
“你好像很在乎她啊”,嘉川指着昏迷的希玦。嘉川跟泽林站在车外,再往外走几步就是断崖。“怎么样我们谈个条件,你现在给董事长打电话,把所有的罪都揽了,然后畏罪跳下去。”嘉川一改往日,撕下面具恶狠狠的抓着泽林的衣领强迫地说。
“你敢动她试试?!”泽林激愤地吼了出来,眼睛里却尽是温柔,因为都装满她。“你到底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她是我的女人!你兄弟的女人!你都能一直惦记着,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你说!你说啊!”嘉川彻底被激怒,把泽林打到在悬崖边上的围栏上。气冲冲地开了车门,把昏迷的希玦拖出来推在泽林身边。泽林忍着痛把她抱在怀中,“你就是要我揽罪,要我死吗?只要她以后都安全,我可以答应你。”
泽林向董事会坦白了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指使嘉川去做的。嘉川的目的达到了,更加跋扈地说,“现在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董事会都是一群老狐狸了,没有其它的把柄在手,他们哪里会相信?我要她跟你一起死,到时候那群老狐狸不得不承认,我为了她而不得不答应你的胁迫。只要熬过两个月,那群狐狸就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你不是人,你真的是混蛋!”泽林愤怒的把拳头砸在地上。“可惜你不能反攻,你就是一只雏鸡,你拿什么跟我拼?小时候出车祸手受过伤,刚刚砸的那一下已经够你好受了,你就是不行!你是要自己解决,还是我送你们一程?”
“我以为你只是好强,从没想到你会这样……”泽林抬起头痛苦地眼光坚定地望着嘉川。“我可以拼什么?我告诉你我还有命!”说完跟嘉川撕拉在一起,泽林的目的却不只在打到嘉川,他要毁掉那辆车。
希玦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痛苦地看泽林。“她快要疯掉,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嘉川给我的感动都是假的?”泽林淡淡地说,“那些都存在,只不过都是我做的,希玦我爱你,一直都爱,比所有人都长久,可是我懦弱,我觉得只要你幸福就好,不管在谁的身边。我知道,我错了。”
希玦似乎已经流干了泪,呆滞地站着,没有神色,接下来发生的更是让她害怕,她狂叫着。车被点燃了,一团火球在距昏迷的希玦好几米远,而泽林与嘉川一起坠下了悬崖。
希玦惊恐地看着泽林,“你怎么……”
“没错,我已经死了,这么久以来陪着你的一直都是阴间的我,我拿下辈子跟阴婆换了一年,想好好陪着你。我在找到你之前,把所有的事态都摆平了。所以各大媒体都是说’这是一场车祸,嘉川为了救下我们,不幸遭难’ 董事会那边一直在压这些舆论消息,自然是没有深究下去了。我只想好好保护你,本不该跟你带你过来看到这些画面,可是,希玦你真的不能再继续沉沦了,你不该这样,我很为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希玦沉默了,脑海突然全部都是自己跟泽林相处的画面。她虚弱地让泽林带他回去,离开这里。回到家后,她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也会经历这些悲苦的东西啊,她冷笑着,笑自己傻,同时又感觉千万条蛇在自己心里钻。她累极了,她昏睡了。
希玦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之时,她走出房间,一切是那么平常,放着她最喜欢的音乐,桌子上面摆放着她最爱太阳花,她最喜欢的菜肴,泽林穿着白色衬衫,背着窗外射进的阳光,温柔地看着希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