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四十 ‖ 人到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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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余下的时光变得不太明朗,紧迫感叮咛我有必要简要回顾记录一下青少年时期的记忆片段。

二十年前,立秋后半月依然炎热高温,我满怀人生理想和对事业的憧憬光荣的加入了劳动者的队伍。如果要把1997年为界限,那么之前美其名曰求学的时光,至少十五年在学校冷桌子热板凳度过的,学海无涯苦做舟,金屋如玉一起收;之后的二十年把它称为求醉的日子,酒精在嘴边悄悄的挥发殆尽,生命在醉生梦死中徜徉。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某月某日卯时正当,一个七斤半的双鱼座肥头小眼的家伙在县医院妇产房脱颖而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哭声震天。查查八字,这家伙骨重3两2钱,浑身上下都是肉!称骨歌曰:初年支蹇事难谋,渐有财源如水流,到得中年衣食旺,那时名利一起来。看来,我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小时候父母经常调侃说我是刘备的转世,不是崇拜他的名气和睿智,而是垂涎他的会哭会闹,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刘备的江山是哭来的,我感觉我的病也是哭来的。从小爱哭是我的嗜好,起床晚了哭,上学迟到哭,做不完作业哭,游戏不给力也哭。总之,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为什么爱哭,现在分析一下,才逐渐明白这是性格使然,也就是说从小这种完美主义的性格就已经存在,一直到现在挥之不去。工作过于认真,做人拘泥严谨,无形中自我加大了工作、生活和精神上的压力。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癌症性格。

我的人缘又是极佳的。小时候和我以前玩耍的小伙伴不管是否调皮,都和我合得来、玩的开。从小到大都有一些互相信赖的朋友,不为利益交往、不为金钱驱使。值得一提的是,小时候这些老铁小伙伴却从不包括女生。内向也许是我从小就不敢和小女孩接触的直接原因,甭说主动和异性说话,就是美女主动找我玩耍我都会脸红手抖。听家长的话,听老师的话,唯命是从、唯长是从,逆来顺受,到底对不对,值得在家庭教育中商榷探讨。

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70后的童年是快乐幸福的!没有经历浩劫动荡,没有品尝饥荒挨饿。我是半工半农的家庭,父亲吃着国家粮,母亲种着责任田,孩子们温饱基本是能解决的,生活条件当时在村里算是靠前的,曾经拿着白面馒头跟别的孩子换地瓜干,后果是被母亲臭骂一顿。孩子们的快乐源泉莫过于玩耍嬉戏而已。七八十年代,没有电脑、手机、游戏机和互联网,电视在农村也是奢侈品。小孩热衷于各种角色扮演和天然道具游戏,比如平日玩些跳房子、打饵、滚蛋、砸杏核、踢毽等小游戏,盼望着到了过年放鞭炮、烟花时一年之中的幸福感顿时爆表。我的兴趣却不止于此,我的最爱的是捉鱼这一口。逮鱼摸虾,耽误庄稼。这是农村人对玩物丧志的成年人说的,当然不包括我这个孩童。每年夏秋水落之时就是全村人逮鱼摸虾稼之日。我也是因为这嗜好不是耽误了吃饭就是忘了写作业不过,家长和老师的批评还是虚心接受的。小时候在大人的熏陶下和个人钻研下,逮鱼摸虾技艺练就的炉火纯青,自成一套。每次采取摸爬滚围的看家手法,串着大小不一的鱼虾带回家,固然大人要骂一顿,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在食材单一的时代,一锅鱼汤就是一顿美味大餐。8岁那年,因为捉鱼发生了一件特别尴尬的事情,使我至今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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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刚上小学二年级的样子,应该是个暑假过后的周末,那时候没有双休,星期天就是学生疯玩日。那个周日的下午,和小伙伴相约去家南窑坑(砖窑长期取土形成的大坑,现在想起来估计有几十亩的样子,深度也有二层楼高)捕鱼,坑里存着一片片的水洼,水不深但泥泞,所以不敢贸然穿着衣服进去。于是几个人脱得精光,把衣服放在坑边。水浅鱼不大,易于捕捉,光着屁股的几个小伙伴几乎废寝忘食,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还舍不得离开。柳条枝大约串了十几条的时候,有人建议回家。我们才恋恋不舍的在小水洼洗净满身的泥泞和鱼鲜味扛着满满的收获回到岸边。然而,我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裤子不见了,还就单单少了这一件!小伙伴也是束手无策,递来同情的目光。离家还有几公里,路上何以见人。这位说了,裤子没了,可以穿着裤头回家啊。告诉看官,除非夏天,那个年代还真没穿过这个的习惯。看来露点和挨骂是跑不了。我的裤子啊,还带着一条皮(塑料)腰带呢!好在傍晚时分天不是十分明亮,在几个伙伴的精心掩护下,跌跌撞撞跑回家里。美味没吃成,挨了一顿骂。当时我在想,是谁这么缺德,偷了我的遮羞布,逮到他非得把他小鸡鸡揪下来不可。周一上学又穿了一条旧裤子,唯一的一条腰带丢了,裤子只能系根棉绳了。又过了几天,在课间玩耍的时候,不经意竟发现有个同学的裤子看起来似曾相识,我不动声色的靠近他。仔细观察,这绝对是我那天穿的那件,并且腰带也就是那条。这同学扎着外腰,显得不可一世。铁证如山,马上向老师汇报,于是急匆匆就把这事告知了老师。等到老师把这位同学叫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未发话,他就战战兢兢的全盘托出,供认不讳。完全承认是那天路过窑坑看到配置如此豪华的衣服一时动了贪念,想据为己有,没想到让失主一眼识破。揪小鸡鸡是一句狠话,真没那么勇敢,后来家长领着他拿着衣服向我赔礼道歉,物归原主,不了了之。

听话的孩子成绩总不会太差,整个小学五年,成绩不是特别优异却一直保持上游。小学毕业毫无悬念的进入中学。公社唯一一所中学,在70年代还设有高中班,等八十年代中期到我入学的时候已经精简为只有初中了。陌生的环境,离家远了,总感觉孤独无助无援。虽然是听话爱学的孩子,无奈当时整个学校风气欠佳,管理混乱,我这个在小学品学兼优的学生也无所适从。即使这样,我至今仍怀念感恩母校,她毕竟是我学习成长的地方。贪玩、懒散、道德沦丧,学习一落千丈,到了初三不得不又倒回初二重新学习,最后毕业还是难逃恶果,考高中500多分的试题仅仅得了100多分,全公社100多考生仅有2人考入高中。这时候家长才意识到,不是孩子不努力,是摊上了坏风气。毕业后的暑假,父亲就联系到其他公社的一个升学率较高的中学,9月份开学就去那里复读。相对来说,这所中学学习风气还不错,虽然还是存在一些不良现象,但我最终以提高了300多分的成绩刚刚跨过分数线一点点考入县第二高中。复读的这一年也是我的多事之秋,遇到几个事,现在看来也是鸡毛蒜皮、毛毛雨,一种磨炼而已。从家到学校大约十几公里路程,周末能回家一次。周末的中午,在家吃完饭就要备好粮草辎重准备返校。需要骑着大梁自行车带足一周的东西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飞歌。天气好了,社会主义好,遇上了恶劣天气,就成了把悲伤留给自己了。记得一次周末午后车后座托了一袋子麦子(需要到学校换馒头票),就一路哼着小曲出发了。路程还不到一半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乌云压顶雷声响起,那时候十四五岁血气方刚,并未太在意。不一会倾盆大雨如注,不得不找个村庄歇歇脚。衣服湿透,一袋子麦子也沉重了一半。等到云开雨散,再次上路,一路泥泞遍布,稍不小心就会滑倒在地。等到了公社驻地附近的时候已是傍晚十分,泥人、泥车载着一袋水泥,内心何等滋味,自己知道。一不留神,在一个小卖部附近的丁字路口,一个小孩跑过来,直接撞到我的车轮上,扑倒在地,哇哇大哭!屋漏偏遭连夜雨,今天真倒霉。我立即下了车,屋里的大人也赶过来把孩子扶起,哄着没事不哭,并意识我可以走了。我向人家深鞠一躬,驱车飞奔,深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赖上自己。现在回想起来,才感到当时民风的淳朴,时代的确在变迁,人也进化的有所不同了。就在那次,对,就是那次开始,我一遇到风、湿、冷、潮就会皮肤瘙痒疙瘩四起,它就是大名鼎鼎的荨麻疹,是由外界刺激引起的与免疫有关的皮肤病。它一直伴随着我20多年,无法根治,就在前几年,它突然就消失了,人体自身就是一个迷,无法解释,无法预测。也在复读的这一年冬天,我在借住的宿舍里煤气中毒,好在好人救助,及时抢救,捡了一条命。还有一次在初中课间宿舍里几个坏同学把十几条厚厚的被子蒙在我的身上就扬长而去造成我差点窒息。再有上班后,有一次晚上喝多了酒骑着踏板一头扎进三米多深的河道。在我记忆中,至少这三次是与生命差点失之交臂。死过之后,才能视死如归。大难不死,必有重彩。果不其然,多年以后还真就有机会碰上了头彩!

九十年代初,我考入县二中。初中时代恶劣环境中风餐露宿饥寒交迫不但没有磨炼成意志反而影响了自身的健康。由此引起的鼻炎、关节炎、胃病严重影响了我的高中生活和学习。整天无精打采,上课就困,厌食,胃疼,面黄肌瘦,根本没有精力完成学业。但是我还是十分努力学习,文科分班后,我始终保持前十名。申请了一次休学,被校长委婉的驳回。高三那年转入理科班,成绩就无法上升了,但是还居中上一点。1994年高考差十几分与大学失之交臂,却在系统内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技术学校,于是也就放弃了高中复读的机会。在专业技术学校三年中,我一直努力学习,积极向上,保持了每学期全班前三的成绩,每学期都会得到一等奖学金。上班后,从自学到高函、从专科到本科,付出了,努力了,有得有失,学习无止境,一切尽在感受中。

人到中年,才感到时间的宝贵。日子如白驹过隙,从指间悄悄地溜走,人情世故的变迁一晃而过,多年以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二十年,对工作的卖力无怨无憾,对家庭的出力却深感不安,本来可以做的更好,事实上是一多一少,值得有时间的时候反省自己。有生之年努力去弥补一些,力量不大,尽心尽力,安心而已。

人到中年,不再过于关注付出和回报的关系。我是比较容易满足的人,知足常乐,乐此不疲。工作上乐于付出、忠于衣食父母,不图多大回报,得到领导、同事的认可足矣;对朋友尽善尽忠,有来有往,的确这样,朋友多了路好走,但是不想让朋友圈成为名利场;对病友的指导、帮助亦是如此,不奢望任何回报,如果有的话,您只要报个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也便腾出更多时间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这一年或多或少直接或间接与病友及家属对话的人数超过百人,对于有些战友发展期的阶段性病情还是比较了解的。本人康复经历并不多,也无经验可谈,心得和体会大多都是大家的正能量为我提供了强有力的素材,让我有机会善于归纳总结、提炼精华借助文字的形式表达出来,以便大家共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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