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的字形,是中间一口锅正煮着豆浆,下方烧火,上面的锅盖需揭开,或保持距离。
腊月二十五,推磨磨豆腐。在我的记忆里,每到年关,母亲会把一天的早晨与上午的时间全交给磨豆制浆,煮豆浆制豆腐。通常是,要做两锅白豆腐,才能满足一家人和拜年客的要求。
先说泡豆。兰溪人制作豆腐有讲究,必须选择农家田地里自产的青大豆,要用深井里的水。过年时候,有条件的家庭都要磨豆子做豆腐,母亲总是提前将黄豆泡发好,一般需要泡二十四个小时,等黄豆变圆的时候开始磨浆。
其次,用石磨磨豆浆。我家灶房里有一大磨盘,也是小村里仅有的两台磨盘之一。根旺叔家的磨盘相对小一些,自然,磨豆腐也省力许多。冬日里,两台磨盘此起彼伏,时不时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激活了老家男人赤膊磨豆腐、女人精心做豆腐,小孩子欢欢喜喜吃豆腐脑、迎新年的节奏。
第三,用豆腐袋过豆浆。过浆是把豆浆和豆渣分离的一个重要步骤。拿出备好的“井”字形豆腐架子放在豆腐桶上面,然后拿过豆腐袋,准备过豆浆。豆腐袋的白布的质量要好,过滤的豆浆才细,做出的豆腐就好。豆腐桶,在我家,就是一只大木缸。把豆浆一勺勺舀进豆腐袋里后,必须用手不停地抓握,让豆汁流到桶里,直到将豆浆过干净,成为豆渣。
然后,把过滤后的豆浆舀进大锅内熬,待锅里的豆浆由于温度变热形成絮状之时,母亲会用食用石膏或盐卤开始点豆腐。做的豆腐嫩不嫩,关键就在“点”这个技术上。“点”实际上就是化学反应,魔术般成了豆腐。
待豆浆开始凝结的时候,把布摊开在框子上,再把豆絮舀到木框里,盖上一块木板,木板上再放一些较重的东西,水分就被挤压出来了。一天以后,打开布包,白嫩方正的豆腐就做好了。
想来,古人手工制作豆腐更不容易。一般而言,分水清净、豆上乘、多次浸泡、均匀磨浆、开水杀沫、手工过滤、柴草火、土灶、大锅熬浆、三滚扬浆、沉稳点浆、用心上豆腐等10余道工序。
兰溪豆腐比较有名,手工制作出来的豆浆和豆腐色白、细嫩、口感滑润。
兰溪人在温州、杭州、义乌都有豆制品加工经营点(坊)。
陈水河整理于202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