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部的野心,就是自由

   

      晚上临睡前,随手又翻阅了一本书,书中提到金庸,突然就想起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曾一度是个金庸迷。那时最想成为的就是《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觉得他有个性,但又不矫情。遭遇波澜起伏,最后又得安乐。金庸说:“令狐冲不是大侠,是陶潜那样追求自由和个性解放的隐士。”竟觉得自己身上好似也有这样的特征。

     

      但我也偏爱苏东坡。“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句词用来形容我现在的心理状态,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人生要经历多少波澜起伏,才最终能得到安乐?要爬多少座山,行多少里路,才能做到“也无风雨也无晴”?

      曾经学生时代的偶像黄家驹在《海阔天空》中所唱的:“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可以说是我年轻时的状态。

        那时的我不愿意做一个按部就班的人,一心要做一个自由工作者,相信工作若不是自己兴趣,为讨生活而牺牲了生活,是对生命最大的浪费。可惜的是终未如愿!

      也愿一度痴迷于摄影,总认为世间所有在生命出现过的重要的人和美好都难以留下,唯有当按下快门的瞬间,一切被定格在时光里,不再有熄灭的从前,不再有缺席的未来,于每一天的自己,于每一刻的生命,相遇,即成永恒。所以梦想着能背上自己最爱的相机,走遍天下,沿途所有的美景,邂逅美好的人和事,都统统览尽手中的相机里。不因别的,只因一切自由。

        有人说,《笑傲江湖》是金庸笔下最不自由的江湖,令狐冲是金庸笔下最自由的主人公。其实哪有什么自不自由,无非“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在这条并不平坦的大路上,你我都只是路过,不会留下什么。各得其所就好,总强过一无所获。

      不禁又想起《笑傲江湖》最后的结局:令狐冲一生但求逍遥自在,笑傲江湖,自与盈盈结缡,虽偿了平生之愿,喜乐无已,但不免受到娇妻温柔的管束,真要逍遥自在,无所拘束,却做不到了。突然之间,心中响起了《笑傲江湖之曲》的曲调,忽想:“我奏这曲子,要高便高,要低便低,只有自己一个人奏琴,才可自由自在,然如和盈盈合奏,便须依照谱子奏曲,不能任意放纵,她高我也高,她低我也低,这才说得上和谐合拍。佛家讲求“涅槃”,首先得做到无欲无求,这才能无拘无束。但人生在世,要吃饭,要穿衣,要顾到别人,岂能当真无欲无求?涅槃是“无为境界”,我们做人是“有为境界”。在有为境界中,只要没有不当的欲求,就不会受不当的束缚,那便是逍遥自在了。

        所以不禁要问自己:这世间真的有绝对的自由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自由只在我心中。而我穷极一生都想要去追求的就是那看似貌茫却又令人神往的自由。

      说到最后还是莎翁笔下的那个问题:灵魂的生存和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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