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中说道:“生而知之者,义理耳,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共行事之实也。”
孔老夫子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制礼作乐,须有中和之德。
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因为他生而知之,圣人生而知之,是专就义理而言的,并不是从礼乐名物方面说的,学而知之的人,也应该只是学这个义理罢了;困而知之的人,也应该只是在困难中学这个义理罢了。不能让天下人理解拔本塞源的主张,那么,天下向圣人学习的人,就会日益感到复杂,日益感到艰难,并将会渐渐伦为禽兽夷狄,还满以为在修习圣人的学问。圣人之心,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他看全天下之人,并无内外远近之别。只要是有血性的,都是他的兄弟儿女。圣人想让他们有安全感,并去教育他们,以实现他的万物一体的心愿。天下平常人的心,起初与圣人并无什么不同。他们只是被自我的私心迷惑,受到物欲的蒙蔽而间隔,公天下的大心变成为我的小心,通达的心变成有阻碍的心。圣人为此深表忧虑,所以推广他天地万物一体的仁心来教育天下,让每个人都能克制私心,剔除蒙蔽,借以恢复人们原本共有的心体。圣人教育的重要内容就是尧舜所传授的“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教育的细枝末节就是舜命令契的五个方面,“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有幸的是,人心中的天理始终不会泯灭覆没,良知的光明,万古如一日。倾听了先生所讲的拔本塞源的主张,一定会恻然而悲,戚然而痛,拍案而起,如决口的河水,一泻千里而势不可挡!文中的“拔本塞源”应为对时事的看法,而不是“主张”。阳明先生这一大段议论和论述,说的就是对时事学风正本清源的问题。鉴于当时社会上士大夫阶层到学者都拔除了先圣学说中的根本教义——天理,阻塞了传统文化的弘扬。各种反常现象的出现,不但扰乱了人心,而且污染了社会。所以,阳明先生最后大声疾呼,把正本清源的希望寄托于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