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莫言的《我和高密》之后,关于小时候的回忆一直涌上心头,却羞于简陋的文字,不敢提笔。
我最常想起来的是小时候的冬天。现在,在城市里冬天见到一场大雪都是尤物。每当大雪降临的时候,想到的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洁白无瑕这些美好的字眼。可是,我小时候关于雪的记忆并不是那么美好。那时候,虽然是长江边的小村庄,每年都要下大雪,路上都是几尺厚的冰。没有手套、帽子,还要趟着冰天雪地的小路走路一公里去学校。有时候一不慎就滑的在雪地里摔个大马趴。学校里也没有暖气。我记得我刚上学前班那一年,冬天时候每人就从家里带几块柴火,在教室里里生火取暖。
除了下雪的时候,天冷地滑。化雪的时候更是艰难。泥巴小路变得泥泞不堪,走起路来泥巴四溅,打滑的更厉害。虽然路走起来艰难,倒也没有绝对日子的难过和寒冷。每天嘻嘻哈哈日子就过去了。而且冬天的盼头就是火炉边的“烤团子”,类似从糯米做的包子。虽然我奶奶好像也不是很喜欢我,但是她做的团子在她去世时候我再也没有尝过那个味道,或者说已经几十年没有再迟到过团子。
过了冬天,到了春天草长莺飞的季节我就很喜欢。特别是村里的各种果树桃树、杏树、桑树开始开花,眼看就到了爬树摘果子的季节。我们家没有种果树,每每想到这里,心里觉得父母甚懒。每当五六月桃树结桃的日子,我总是早上先去学校旁边的果园去买两斤桃,当作早饭。话说家里没有钟表,没办法知道时间。每天天刚刚亮,我妈就叫我起床了。冬天的时候,甚至天海没亮,我已经在上学的路上了。因为我妈妈实在太着急了。因此,我小学一年级开始掌管学校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班级钥匙,每天负责给他们开门。因为我到校实在太早了。
除了下雪,我也很讨厌下雨。特别是夏天下雨的时候,泥巴水裹着鸟兽、家禽的排泄物,又透过鞋子沾染到脚上。因为上学的路上,总要经过一两家的房屋旁边的小路,小路就是家禽撒欢的聚集地。每到下雨的时候,都想插上一双翅膀,至少让我飞过这一片混着恶臭的泥巴路。
不过,日子虽然不容易,却也简单。上学、放学、到处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