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参与「2020高考作文同题征文」比赛,选题为全国Ⅰ卷
“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故鲍叔知管仲之能,而后向齐桓公荐其贤,自己则甘居其下。鲍叔的这份君子雅量,终是助齐桓公纳了百川之流,成就了管仲这一代贤相,成就了齐桓公这一代霸业。对于这样的鲍叔,我深有感触,对于这样的雅量我有了新的思考。
何为君子雅量?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能容人之长短,故内心从容坦荡,呈现一种外放而包容的生存状态,小人则缺少包容性,常计较私利,故患得患失而长戚戚,呈现一种内敛而狭隘的生存状态。君子代表着雅量的境界,而我们需要这样的雅量。
容人之长短,需要雅量。知人是一种智慧,但容人之长短更是一种境界。不因私利私情,唯才是举如祁奚,这就是雅量;不与廉颇争列,引车避匿如相如,这就是雅量;管鲍之交中,鲍叔不仅能够赏识管仲的才能,将其推荐给齐桓公,且甘愿居其之下,这又是何等雅量。相反,“负荆请罪”中,廉颇最初便是缺少容人的雅量,不甘居于蔺相如之下,认为“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而蔺相如徒以口舌为劳,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贱人,吾羞,不忍为之下”。涉及到私利而能从容无争,确实需要雅量。
量人之长短,需要雅量。缺少雅量,在评价他人时,便很难做到客观。纪昀,清朝一代通儒,仅凭一手勒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魄力便足以让人敬佩,但他对《聊斋志异》的评价却少了点雅量,故而不够客观。他以自己的主观立场否定了《聊斋》的价值,认为《聊斋》中满是“才子之笔”,其所写情节不合常理,讽刺其“一书而兼二体”。无疑,纪昀因着“著书者之笔”而创作,在《阅微草堂笔记》中“穴结”了民俗宗教态这一狐形象,极具文学史意义,但不能因此而贬低《聊斋》中所用的“才子之笔”,蒲松龄在《聊斋》中开创的文学审美态的狐形象,同样极具价值。
纳百川之流,需要雅量。不仅任人用贤需如此,我们的文化也需要雅量去包容。十八世纪的清朝,正因对待文学,有纳百川之流的雅量,才使古典文学进入大“穴结”时代,文化高度成熟,进而转入了对古典文化的全面总结与反省阶段,铸就出对传统文化最丰富最完备的集成之作——《四库全书》。在当今,社会的发展更少不了文化间的包容。不同国家、民族、地域之间,唯有文化不断地交流与融合,才能推动社会前进,而这中间,需要这份雅量。
对已之生活,需要雅量。生活中,也需要与自己和解的雅量。在《当尼采哭泣》中,布雷尔医生在催眠治疗过程中接受了自己的衰老,包容了自己,才终于重回妻子身边;尼采也在自己的哭泣中向自己示弱,承认了自己的孤独,终于走出了绝望。布雷尔医生和尼采,因为找到了包容自己的雅量,所以能与自己和解,我们也该如此,在包容中与自己和解,向阳生长,这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
雅量锻造出了一颗坚毅的心,让我们有了去包容的勇气,容人容己,容功容过,有容乃大,故而量无极,使自身无论置于何地,都能从容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