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歌》
“老许,你要老婆不要?你要老婆,只要你开金口,我待会儿给你送来。”
最近一部老电影通过短视频平台又重新蹿红,牛犇老师的这句台词迅速火了,看完剪辑片段后有网友评论:这瓶82年的狗粮后劲真大。电影可以聊的地方很多,今天说说电影中牧马人的妻子。
四川女孩李秀芝来敕勒川找寻表姐介绍的对象,结果对象一个月前出车祸死了,她坐在杂物堆上,碰到了许灵均的朋友郭(biǎ)子。秀芝说:“大叔,你能给我找个能吃饭的地方吗?我能干活儿。”
老郭跑到许灵均家里,直接问他要不要老婆,许灵均也没有太当回事儿,你送就送来吧。没想到,一天时间内,老郭开好证明办好手续,就把媳妇儿给送上门了。许灵均也不知道怎么办,局促之下把煮好的粥递给秀芝,两人第一次见面吃饭,是一碗分了喝的白粥。吃完饭,秀芝洗碗,对许灵均说:“你们这有没有邮局,想给我妈写封信,告诉她,我找到个家了。”
许灵均因为家庭背景,在当时被称为“老右”,有文化却只能在牧场放牧,三十多岁了也未娶妻生子。于是告诉秀芝他的情况,只能做一个牧马人,不能给她什么好的生活,没想到秀芝不嫌弃他,对他说:“我看出来了,我遇见个好人。”
许灵均心中的结被这个“好人”解开了,两个人开始过起了小日子。许灵均上山放牧,秀芝就在家照看家里,学识字,开始写日记。回家念秀芝的日记也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日记中有一段看电影的经历:“等灵均回来后一定要对他说出那句台词: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为了这个美好生活的愿望,能干的秀芝在院子里养了鸡、鸭、兔子、鸽子,养什么成什么,邻居称她为“海陆空总司令”。日子一天天过着,许灵均终于平反了,回到学校当了教师,还拿到了500元的巨款补助。邻居们都前来贺喜,秀芝说她早在结婚那天就给丈夫改正了:“就是他当了官,我也不稀罕,就是再放二十年马,我也不嫌弃。”
更大的惊喜随之出现,当年抛弃许灵均前往美国的父亲成了亿万富翁,回国寻他。秀芝无法想象一亿是多少钱,许灵均告诉她大概就是一万辆汽车吧,儿子这时候拿着手中的玩具汽车跑出来,吵着要爷爷的汽车,秀芝告诉他钱要自己挣的花了才舒坦,那段教育的话三观极正。临行的前一天晚上,面对巨大诱惑的许灵均有些拿不定主意,秀芝说她心里有数,她丈夫走不了,对着墙上的中国地图说:“你舍不得它,你可以把它摘下来装在口袋里带走,可那是空的,祁连山你背不走,大草原你背不走......”
结局许灵均当然没走,回到草原,对面是秀芝背着孩子向他跑来。
最近谢晋导演在1982年拍摄的这部《牧马人》又火了,朱时茂老师饰演的男主角许灵均身上有那个时代特有的气息,电影中有李秀芝那样的妻子,网友纷纷表示希望国家也发一个这样的媳妇儿。第一次见面吃完饭秀芝主动洗碗,秀芝说临走时妈妈交代过,让她要勤快,弹幕飘来一句:“现在是:我妈交代了,彩礼一分都不能少”。全片演员演技都在线,不需要字幕都能听懂,场景音乐也都很舒服,更让人感动的,还是那时候纯粹的爱情。李秀芝就是普普通通的中国妇女中的一位,勤劳坚韧,善良淳朴,对生活充满无限热爱。
全片感人的地方很多,最让我感动的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后秀芝要给妈妈写信:我找到个家了。“家”字短暂的拖音,说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