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未书屋
上一章／51、汤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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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飙车
1
振华的第一年我英语见长，所以间歇断了补习，成绩直线下滑。
今天，马老师郑重声明，“下学期开始，辰玄度、武文全的英语补习是每日的必修课。”
我和小黑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那那却捂着嘴笑个不停。
2
放学后，我和小黑推着自行车走出了校门，相视重重地点点头。
我转头一脸哀求地看着那那，“今天，你自己回家吧，我要和小黑飙个车，这是人生中最后的一次了。”
小黑点点头，用力的发声，“嗯。”
那那看着我和小黑齐齐投向她的傻傻目光，笑得再也合不拢嘴。
“好吧，我在这儿等你们，你去飙车吧，去吧，嗖----”说着比起飞翔的手势。
见那那如此通情达理，我和小黑开心地跨上车，绝尘而去。
身后是那那渐弱的笑声，甜甜的，暖暖的。
3
很快，我同小黑转个弯，停了车。
看着眼前急而陡的下坡，小黑双眼目视前方，故作老成，“老规矩。”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枚生鸡蛋，高高地抛向空中。
待鸡蛋与大地亲吻的那一刻，我和小黑飞快地蹬起车子。
路程不远，却很有挑战，驾驶员的技术参数要求极高。
首先经过眼前的陡坡，坡的尽头是两个间隔很近的直角弯，状如“卍”字的头一笔。
两个弯过后有一个长下坡，第一个到达预定地点的便是胜利者。
两个急弯，既要保持油门到底的速度，又得极其稳当地侧身甩尾。
说实话，操作性很强。
在第一个惊险的弯道势均力敌地通过后，小黑先前一步冲向第二个转弯。
见对方略胜一筹，我忽略了路边的石子，一个急转，想要将车身甩到直路后再一较高下。
慌乱间，事故发生了，在我摔倒那一刻，左脚被车蹬勾住，顺着惯性脱了很远。
4
那那见我和小黑离去后，也跟了出来，看见我们幼稚的比赛开始方式，甜甜一笑。
为了不打扰我们，那那没有作声，只扬了扬嘴角，立在远处。
见我们比赛开始后，循着方向慢慢地跟着我们，手里玩弄一颗狗尾巴草。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那那一把扔掉草儿，跑向我们。
5
面对那那和小黑关切的眼神，我强装镇定，推开压在身上的车子，随手划拉下身上的尘土，笑嘻嘻地看着二人，“没事儿，没事儿。”
突然，那那指着我的胳膊大叫，“呀，流血了。”
我心道，女孩子就是胆小，能有多大伤？
我顺着那那手势的方向看了看。
这一看，好家伙，芒果大小的一块皮被擦掉了，血液从血孔中争先恐后地蠕动，慢慢的，形成了细细地鲜红血流。
见到这红色液体，我早已没了刚刚的“气定神闲”，脸色煞白，没了招数。
小黑推着两辆自行车走着S步，那那托着我那被红色包围的胳膊，小心地搀扶。
在那那和小黑的帮助下，我被搀进了诊所。
6
“还好只是皮外伤，消消毒，包扎一下就好了，再不能这样‘作’了，知道吗？”诊所阿姨看着调皮的几个小鬼，无奈地笑笑。
消毒的时候，说实话，真是要了我的命。
因为擦掉了皮，不是口子，酒精不能用擦的，几乎就是倒，那感觉，绝了。
阿姨敲了敲我的脑瓜，“忍着啊，再动，比这还疼。”
终于，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三人出了诊所。
诊所阿姨很讲究，包扎没要钱，只嘱咐我回家按时吃药。
7
我摸出兜里的6块钱，决定对那那和小黑今天的举动予以嘉奖，打算请他们吃羊肉串。
听了我的决定，二人也要入股，最后三人凑来二十块钱，吃了顿“大餐”。
“老板，六串羊肉串，两串鸡头，四串鸡胗，两条鱿鱼。”
“好嘞，小哥儿您稍等，这就给您烤着。”
“大哥快点啊，正常辣就好，多放孜然。”
“好嘞，马上就好。”
那个时候，物价员没有如今的高，二十块，三个少年吃得饱饱的。
如今小店的老板更换了几代，物价飞速地长，菜量却日渐减少，曾经最棒的免费奶茶也变成了两元一杯。
8
今天，蹲在小店门口，指尖的香烟被风吹得凌乱。
我将烟嘴放入口中猛吸了一口，游动肺中的烟雾，打个挺，便自口而出，消散在风中。
看着急促的烟雾，忆起当日的事情，我不自觉得扬起了嘴角。
9
那天饭后我和小黑分手，同那那一道回家。
路上那那推着车子，我跟在一旁，时不时故意挤一下那那。
那那被我气的一阵怒骂，又不肯松了扶车的手，担心磕碰了车子，因为我曾告诉那那，我视车如命。
那那自知我没有恶意，所以只是埋怨，却不曾撒手，只怪自己的身体控制力不好，单手把不了自行车。
其实那那不知道，推车都是站在车的左边，而我却告诉她，男左女右，男生站左边，女生就得站右边。
看着那那招架不得的样子，我窃喜的不得了，而那那，只得一边努力推着车子，一边斜眼怒视着我。
不久，到了那那家的门前，我劝那那回家，剩下的一小段路，我自己就可以了。
那那看了看我缠满绷带的胳膊，毅然决然地要送我回家，我也只得同意。
快到家时，我附着那那的耳朵，“等我，送完车子，我送你回家。”
不知是刚刚离得太近，还是什么原因，那那的脸颊有些微红。
我轻轻地推开家里的院门，房顶的烟囱已经冒着青烟，立好车，又悄悄关上院门。
门外那那正拨弄着衣角，脸颊已不再绯红，色光淡了下去。
我们相互天真地傻笑一阵，然后蹦蹦哒哒地向着那那家的方向跑去。
途中，我常常冷不防的在那那面前做着鬼脸，有时，那那会开怀大笑，有时，会脸上一阵绯红。
“哎呀，你干嘛，讨厌。”
见那那有些羞涩，我忙耍无赖，“你可不能不理我呀，我们……”
“那也不行，我们还上学呢。”
“上学怎么了？我们又没有怎么样。”
那那微怒，“你越说越离谱了，你还想怎么样呀？”
“嗯…我也不知道，摸摸头应该不能怀孕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的。”
“那就没事儿啦。”
我迅速地摸了两下那那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然后跳开一边。
因为我手上的慌乱，几丝长发变得凌乱。
那那用力地捶了我一拳，嘟着嘴，“就怪你。又乱了，是不是欠打了？”
我挠挠头，“要是你再矮点就好了，总感觉够不着。”
那那脸色微红，气道，“你就不能长高点？”
我哈哈傻笑，“那我就长得高高的，然后就像摸宝宝一样啦。”
那那追着我打闹，“混蛋，你欺负我，站住，跑你也跑不过我。”
10
映着晚霞，那那脸上泛起一阵阵红韵，透着粉嫩，我看得呆住。
那那瞟了我一眼，“讨厌。”
一路上我们讲了很多话，内容早已忘却，只一幅幅画面浮现眼前，暖暖的，甜甜的。
不久，到了那那家门前，那那欲要“再见”，我却四处观望装作没在意，那那见状呆立了一会儿，低着头不说话。
正待我询问时，那那猛地抬头，两道年轻的身影在地上忽然急促地重合在一起，像极了成绩单上的“A”，铭记于心。
一秒钟后，不等我反应，那那已跳出了圈子，咯咯一笑，朝着愣住的我挥了挥手。
“明天一起爬山吧，嘿嘿，拜拜。”
“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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