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又过年呀,麻烦!”当时自己自己心里很是奇怪,过年这么有意思,大人们怎么会麻烦呢?
当时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记得小时候过年的时候,看着大人们从腊月二十几就开始忙忙碌碌,做豆腐、杀猪、蒸馒头、排队写对联……尤其到了除夕那天,人们更是忙碌,打扫院子,大门外的街道,都认认真真的打扫,打扫完以后开始贴对联,挂灯笼,吃完晚饭,把牛羊都圈起来以后,开始垒旺火,那也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先给自己家垒完,然后再给奶奶家垒,煤块又黑又脏把手弄得黑乎乎的,但是那种快乐却是发自内心的。
而除夕的那个夜晚,也是一年中最兴奋、最难眠的夜晚,男人们把干草抱回来以后,联系上几个人玩玩扑克什么的,女人们亲戚邻居们互相帮忙给各家包饺子,孩子们更是满大街的奔跑,快乐的就像一只只小鸟。
那一夜,把新衣服都准备好,炕上的席子下面放着鞭炮和大炮子,就等着第二天早晨起来穿新衣,放鞭炮,那种等待的心情是幸福的,那一夜总觉得那么漫长,总是等不到天亮。
有的孩子们半夜两三点就起来,悄悄地把别人家的旺火点燃,我每年都是4点以后父亲才让我起来,然后迫不及待的先点燃旺火,等父亲起来和我一起放炮,我每次都提前给我留一些零散的鞭炮,自己兴奋的像宝贝一样放在自己的口袋,等白天的时候自己放,我经常在家里放鞭炮,母亲和我都喜欢闻鞭炮放完的那个味道。
放完鞭炮以后,把昨天晚上抱回的干草也烧了,然后就是到大门外接神,接完神以后,孩子们就跑到附近的邻居家院子里,捡那些没有向的鞭炮,大家兴高采烈的你争我抢,把一个一个的战利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那种快乐真的不言而喻。
等我们捡的差不多的时候,天也大亮了,然后各个姓氏的人们集合起来,开始全村拜年,早晨是男人们和男孩子们,也有个别的女孩子也跟着父亲早晨去拜年。拜年那是孩子们的福利,因为那个年代比较贫穷,我们拜年的时候都是一家一家的去,都是给长辈们磕头,磕完头,给大人们发一人一根烟,孩子们就是水果糖,还有黑枣,有的发到孩子们手里,有的扔到院子里,孩子们你争我抢,那个热闹,那个激烈。
上午,男人们给各个庙上供,然后给去世的亲人们上坟,女人们开始拜年,各忙各的。没事的开始组织人们玩玩牌什么的,孩子们开始拿出自己早晨捡的“战利品”玩。
那时候的年就这么简单,却让人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曾几何时,一切都变得变得不那么简单,尤其我们的心灵变得复杂敏感,在不知不觉中,年过的越来越没有味道,再也没有了兴奋和快乐的期待。
不知道是自己慢慢的变老,还是其它的缘故,总觉得过年越来越没有意思,除了电视就是手机,再好的美食也没味。不知道是社会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反正就是觉得过年越来越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