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 1.1.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琼瑛】
1.学,乃先觉,是我们认识客观世界的第一步,是方法论;习,乃过程,是我们与客观世界的交流,是状态;乐,乃后觉,是生命的真实体验。如同人类学会了吃喝最基本的本领后并未停止,而用一生去践行,在践行中始得后觉,吃出特色,喝出文化,方知“食之有味”。如同我们学会了如何读诗,而后才有写诗的想法,继而在创作中体会写作的快乐,方知“六艺之雅”。如同我们知晓了“明德知善”之理,便要用一生去践行,正如“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总之,“学”乃理论,“习”乃实践,知行合一,其乐无穷。而今学子,书呆子气甚重,令人深思。(“习”,若只翻译为“复习”,太过偏,这里应该理解为“练习,实践”更妥。)
2.近处的人知道,连远处的人都知道了,慕名而来。所谓“好酒不怕巷子深”,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学习的过程中,可以吸引相同能量的人。可以找到精神家园的亲人。这种快乐是表现在外的。
1.15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试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
【译文】子贡说:“贫困而不对人阿谀奉承,富贵而不骄傲自大,这怎么样?”孔子说:“这样也可以了。但还不如贫困而乐道,富贵而好礼的人。”子贡说:“《诗经》中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大概就是说明这个道理吧?”孔子说:“赐啊,现在可以与你谈论《诗经》了,因为告诉你这一层意思,你能进一步领会到那一层意思了。”
【琼瑛】
1.无论贫贱富贵,贵在守住本心。不在沉浮中迷失自我。无论“沉舟”“病树”,亦或“千帆”“万木”,生命本该是自我,功名利绿皆是过眼烟云,活在本真,不为外物迷失。看破不易,贵在忘我!贫而能乐,富则有礼,方谓道也。道在与“清醒”与“糊涂”,“有我”与“无我”之间罢了。2.正如《诗经》中的故事,治角之“切磋”,打玉之“琢磨”,学习要不断精益求精,好了再好。如同跨过了“本我”,实现了“自我”,更不忘实现“超我”。3.但谁也不会一下就达到了“超我”,必是从“本我”的不断学习中实现“自我”,在“自我”的不断反省中,达到“超我”,最终“忘我”,那是何等的过程,又是何等的境界。立德如此,树人亦如此;学高如此,身正亦如此;皆是考量一个人的悟性,心性而已。磨砺弥久,意志弥坚,离德不远矣。
1.16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译文】孔子说:“不担忧别人不了解我,担忧的是我不了解别人。”
【琼瑛】
1.学习本为至善,根本在自我,不害怕别人不了解自己。但是人毕竟是社会动物,哪能离了人际关系。但是,个体差异性,众生相又让我们难以看透对方,是正是邪,是曲是直,是虚是实等。自知是聪明,知人才是大智慧。如何知人呢?孔子的思想是要辨其德,察其色,试其性罢。
2.老子则认为“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能够战胜别人不算强大,能够战胜自己才是真正的战无不胜。
2.1(原文)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拱)之。”
【琼瑛】
【概念】“为政”,“政”,左边为一“正”字,右边是一只手拿一根棍子,意为警戒。行“政”之人,就是用手中的权力来正他人之不正。为民服务。“为政以德”,为民服务,要用“德”。为政以德,然后无为。譬如北极星,处其位,不动,不言。众星聚拢之。正如,首要或领导为政以德,不动而化,不言而信,无为而成。要坚守的最简,才不会被公务所烦;所处的环境要最静,才能制动;所要专心去做的,要少,才能服众。德到,得道。所谓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令而不行。德不配位,位不固!身正,才可驾驭手中的“棍”,方能“行政”,为民服务;无德,棍成了“枪”,民苦矣。
2.2(原文)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琼瑛】
《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前11世纪至前6世纪)的诗歌,共311篇。据说孔子将两千多首诗歌删减成三百多篇,其依据为何?夫子说,“思无邪”。当时社会风气极坏,孔子说过“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才把《关雎》置首篇,以“正天下,风夫妇”。其实,夫子目的还在于让男子都做君子,女子都做淑女。正民风。民风如何,看诗歌。“诗以言志,文章载道”。《诗经》是我国现实主义文学的源头,所记皆是百姓事实,所诉皆是民心苦乐。诗之言,所记美好,可感化人之善心;所叙恶事可刺人之恶习。《诗经》恰成为政者之一扇窗,抑或手中的“棍”。一则窥探民风,以正己;二则教化人心,以正民。如何“正”,“思无邪”。如同直驱的奔马,思想忠于自己,真心诚意,为民服务。
3.4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琼瑛】
1.礼,古人以献美玉,美酒,击鼓等仪式而拜神祭祖以求福。拜天地日月,祭山川河流之神,感恩赐予人类能量,祈福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自然。而所献牺牲,所蹈之舞,所和之乐,皆发自内心的虔诚,这种虔诚源于古人对自然的无力,无力而内心生发的莫大的敬畏,祈愿,至诚。质在敬,外乎仪,才有一系列的繁文缚节。文胜质,心不敬,再多的外在形式,枉为儿戏。如今人类“上可九天揽月,下可入海捉鳖”,对于自然的掌控很是自喜。但敬畏之心还是有的,爱护环境,保护自然,各种“敬畏之心”无处不在,但这种“敬畏”如果不是发于心,只徒外在形式,三尺头顶,岂诓神明?人定胜天,胜过自然规律者有几?
2.人死,生者才可流露真情。这是人之本性。初死,生者奠之,安慰那颗无所去处的灵魂;活着时,饱受一生的苦痛,灵魂尚有肉体还在;死了,魂飞魄散,皈依何方?越想越哀!再想想自己,死时又是什么样子?丧场上,哭者又有几个不曾哭过自己的。人死必有哀,哀而不伤,以礼止。孔子说过“发乎情,止于礼”,礼,即“理”。只有情,无别于动物,是为人,必有理性。“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逝者已走,生者节哀珍重,心怀挂念。告诫生者,珍惜生命,无论生死,都要敬重生命。各种礼节仪式的诞生,其实质还在于,一来敬畏死去的生命,二来告诫活着的生命。然而,铺张浮夸的丧礼,只重了外在形式,但对逝者没有发自内心的哀恸,是礼胜了情,所谓文胜质野,失了本性,久之必成无情无义之人。孔子还在于教化人性,注重修心。总之,与天地,不忘敬畏,人与自然,天人合一;与生命,不忘敬畏,生命无价,万物齐一;与众人,不忘敬畏,求同存异,和睦相处。所有祭祀,亦皆有敬畏之心,发乎情,止与礼(理)。注重形式与内在的统一,过犹不及。这或许是孔子的本意吧。
4.10【原文】4.10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琼瑛】
1.孔子说:“君子对待天下的事情,没有绝对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能够适当就可以了。”怎么就恰当了?这个度又如何把握呢?儒家的方法论又是什么?名家的主要领袖公孙龙,据说有一次骑马过关,官吏说:“马不准过。”公孙龙回答说:“我骑的是白马,白马非马。”而后他与马一起过去了。他的逻辑是,白马是马,黑马是马,得知白马就是黑马,那么白马不是马。之后便有了他的非黑即白的论断。这种行而上学的论断最终败给了阴阳家。用我们现在的主流哲学观分析,只因它违背了唯物辩证法,割裂了矛盾普遍性和特殊性的关系。“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适,可以;莫,不可以;比,从也。没有完全的可以,也无完全的错误,恰当即可,即“走中道”。“义”,应该做的,做我们应该做的事,合乎礼法的事。一切礼之本质在于“仁”。夫子明确过,仁,即“爱人”。仁,在战国时期,还写为上为“千”,下为“心”字。以千颗心的胸怀,处万千变化。只空喊“爱人”,“怀仁”,谁不会?有位实习生拿着手术刀,对着手术台上的病人虔诚的说:“我很爱我的病人,忧其忧,痛其痛,见不得病人的一丝不好。”估计有着上帝视角的我们,早就说“不”,幸好这是位怀仁有爱的实习生,他说“不过我才实习第三天。”病人强烈要求换主刀。
2.“无可无不可”“心无所住,而能应万变”。就师生关系的角度,看孔子如何爱生,如何拿捏这个度。学神颜回,夫子最爱的学生,无违,如愚。他的表现基本有悖于孔子的教学原则,“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于是夫子偷偷跟到住处,才发现颜回不但不愚,而且对自己所教之道,更有发明。这是一种悉心呵护的爱。全才冉有,夫子评价他最有才华而又“畏缩”的学生。他事于人而无力。季氏旅泰山,做为家臣,无力改变,难怪夫子嘲讽,借林放激将他。林放无意“躺枪”,反获美名。面对谦卑怯懦的学生,孔子激进勉励他。最终颠沛流离的周游生涯,因冉有的请荐才得以回鲁,这是一种苛责严厉的爱。杠精宰予,夫子批评最狠的学生,常因白天睡懒觉,被老师骂作“朽木不可雕也!”而闻名百代。但在孔子宽厚仁德,耐心教导下,宰予终觉自己的无礼,教养缺失,后谦逊起来,成为孔门“十哲”之一。这是宽厚仁慈的爱。在夫子眼中,学生没有好坏之分,因材施教,得以其千颗心的胸怀,真正体现了仁爱。
3.宽厚其心,以义为尺,少点逻辑。当仁则仁,先仁后礼,切勿非黑即白,走中道,即是如来。
2022.4.16
琼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