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爷爷的决定

走到门口,他迟疑了一下,拉开了屋门。舒尔塔和山羊,都还在沉睡。门的响声和刺眼的光线,叫醒了他们。羊看到主人进来,立刻站起来,走了过去。舒尔塔,呆坐在原地,惺忪着睡眼,仍然有些胆怯,她看到爷爷进来,说:“早上好,爷爷!”

达尔托没有任何回应,他拉过山羊,放下木桶,开始挤羊奶。小舒尔塔还是那么单纯好奇,她低下身子,看着爷爷挤羊奶。一道道乳白的奶水,随着熟练的手法,喷射而出,在木桶里激起嗤嗤的响声。看起来,有趣极了!只不过,她不能再问什么。因为,爷爷好像还在生她们的气。

达尔托挤了一会儿羊奶,大概有了半桶还多。他用木瓢,舀了一些羊奶,递给舒尔塔。冷冷地说:“喝吧。”

这句话,击中了小女孩儿的饥饿,她接过来,大口的喝着。昨天,从来这里,就没有吃喝任何东西,一夜寒冷,真的饿坏了。温热新鲜的羊奶,咕咕下肚,太过瘾了。

一口气喝完羊奶,嘴上挂着一圈乳白,看起来,像长了白色的胡子,就像爷爷似的。她舔了舔嘴角的羊奶,把木瓢递了过去,并表示了感谢。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她清澈的大眼睛,感激的看着老达尔托。

不料,爷爷却对他冷冷的说:“一会儿,我们去见牧师,他知道该送你去哪里。”

听完这句话,刚刚兴奋一些的舒尔塔,再次陷入忧郁。爷爷不愿意抚养自己,她又要被抛弃了。想到这里,她用小手擦了擦嘴上的羊奶,难过的低下了头。这个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孤儿,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听从命运的摆布。

达尔托还真是说到做到,他竟然真的带着舒尔塔,去了教堂,见了牧师。牧师像检查牲口一样,检查了孩子的骨骼、头发,牙齿。结论是,小女孩儿很健康,也很健壮,养活这样的孩子,不会有什么负担。舒尔塔看着教堂的众神,它们都那么慈祥,牧师看起来,也是这样。

尽管牧师这么说,爷爷达尔托,并没有任何迟疑。他告诉牧师:“我不能收养这个孩子,你把他送走吧!”

牧师显然也知道达尔托的为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三天后,要去梅菲尔德,可以问问,有没有牧民可以收留舒尔塔。如果没有人愿意,那么,只能送孩子去孤儿院了。”

听到这个地方,舒尔塔看了看牧师,眼睛里惊恐了一下。她大概知道孤儿院是什么所在,没有人要的孩子,才会被送到那里。

牧师对表情冷冷的达尔托说:“这三天,孩子要你来抚养、照看,三天后我去接她。”

老人目空一切的瞥了一眼牧师,扔下一句话,“我三天后送这孩子过来。”说完,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小舒尔塔,他还是没有去看一眼。

牧师在后面对他大喊:“你应该照看这个孩子,履行上帝赋予你的义务!”

达尔托冷笑了一声,开门出去了。这跟人们对他的评价一样,这个老顽固,没有信仰,不理世事,没有正常人的感情和思维。

牧师轻蔑并厌恶的看着达尔托的背影,再次无奈的摇头。他对目光呆滞的舒尔塔说:“去吧,孩子,拿上你的东西。跟他先回家!”

写到这里,我心里非常的辛酸。当一个可爱的孩子,眼见着被自己的亲人嫌弃,并要抛弃的时候,她心里会有多大的创伤。他们完全不顾孩子的感受,冷酷、自私的让人可怕。达尔托带舒尔塔到教堂的时候,还特意带着她的包裹。看来,他真的是铁了心的想把孩子送走。

路上,爷爷走得很快,把舒尔塔远远的抛在身后。风景依然如画卷般美丽,此时,小女孩儿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了,她拿着自己的小包裹,小跑着跟在后面。最起码,还有三天,可以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她可不能跑丢了。

回到家里,爷爷闷声不吭的走进屋子。舒尔塔站在门口,问爷爷,“我今天是不是还要住在羊圈里?”

也许是还有一丝亲情和愧疚,达尔托并没有关上房门。他只是冷冷的说了句,“你想住哪里都可以。”

舒尔塔看了看羊圈,那里夜晚太可怕了。但是,山羊不会发脾气。又看了看爷爷的屋子,这里自己不受欢迎,但毕竟是人住的地方。

稍稍犹豫了下,她还是开心的跑进了爷爷的屋子。进到屋子里,小女孩儿打量着房间。这里很简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小床。其他的都是简单的生活用品和柴火,贫穷的几乎一无所有。

看着孩子在屋子里到处看,达尔托还是冷冰冰的,不回答舒尔塔的任何话。只有一张小床,小女孩儿有些犯难,这里睡不下她和爷爷两个人。忽然,她看到了房间里的梯子,好奇又让她兴奋起来。她跑上梯子,上面是个阁楼,铺满了干草。这可太棒了,她可以睡在这里。昨天晚上,她就和山羊睡在草上,没有问题的。她一下子扑在厚厚的干草上,激起一阵尘土。但这里真的很柔软,睡起来一定很舒服。阁楼上还有个小窗户,她迫不及待的向外看了看,美景尽览无余。她兴奋极了,这上面就是一张很大的床,可以睡下七八个人。

她从阁楼上,探下小脑袋,问爷爷,自己是不是可以睡在阁楼上。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这就是默许了!小女孩儿开心的在阁楼上又蹦又跳,轰隆隆的。我们想,这会儿爷爷一定是皱紧了眉头。

晚饭还是要吃的,毕竟很穷苦,爷爷只有很简单的食物,喝粥。只有一把椅子,舒尔塔只能坐在楼梯上。她对爷爷说:“爷爷,我不想去孤儿院,想呆在这里。”达尔托愣了一下,但好像并不在意,埋头继续吃着饭。没有得到答复,小女孩儿忧心忡忡,担心着自己的命运。她捧着一个大碗,里面是粥,喝了起来,像是乞丐在吃要来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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