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邂逅一本泛黄而又崭新的话本。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喻世明言”,好熟悉的称号啊,想必这就是名不虚传的三言二拍其中之一吧!原以为这本书是说一些名言警句去启示他人,打开目录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个小故事的标题。第一卷就是“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好奇心驱使着我又翻开了正文第一页,标题还是那个标题,满眼都是字,最吸引人的还是文中第二段的黑体字的打油诗(可能也叫其它名字):人心或可昧,天道不差移。我不淫人妇,人不淫我妻。什么淫不淫的,这啥意思我也没看太懂。
我们还是听故事吧——从前有个人姓蒋,名德,小字兴哥。自小跟随父亲做生意,等到十七岁时,父亲意外身亡,蒋兴哥为父守孝三年。周年过去,他换去粗麻衣服,迎娶王公最幼之女王三巧儿作为新妇。两人夫妻恩爱,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是因为父亲去世,家里的业务已经耽搁了三年多了,虽然俩夫妻新婚燕尔,不肯割舍,最终还是妥协了。蒋兴哥与妻子约定一年便回,然而到了第二年的春天,王三巧儿看着楼前椿树抽芽,也没能等到丈夫归来。却在日日翘首以盼的窗台前,看到了一个与他平昔穿着相像的俊俏后生,名唤陈大郎。
故事在这里,出现了转折。
王三巧儿看到自己认错人了,便娇羞的把窗户关闭,躲回房中。而那陈大郎却是一眼万年,从此对她再也移不开眼。他花了很多银子,让薛婆与他演了一出戏,一顿勾引,最终把小妇人三巧儿骗了过来。两人的郎有情妾有意,在我看来是狼狈为奸。这一段情节让我想到了潘金莲与西门庆,此刻我只能心疼老实的蒋兴哥可怜在外生病创业,家里妻子却正在给他戴绿帽子了。
我们重新回到故事上来。
话说这个陈大郎也是来此地经商的,这生意也做完了,得回家去做账。王三巧儿又舍不得了,把蒋家祖传的珍珠衫送给陈大郎了。我搞不懂,这俩人偷情,为啥还能光明正大的把原配老公的家传宝物送给小情人,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还是怎么的?是的,他们生怕别人发现不了。陈大郎回去的家乡正好是蒋兴哥外出经商的地方,俩人狭道相逢了。因为都是外出经商,而且家中都有娇妻,对的,陈大郎家里有妻子还在外面瞎搞。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在一艘船上,喝酒,吃肉,唠嗑。
蒋兴哥说,我新婚之后就出来忙着事业,剩下我那可怜的妻子一人在家,很是愧疚,甚是思念。陈大郎本来不想说什么,一听到蒋兴哥说自己思念爱人,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起王三巧儿。然后说自己外出经商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与她私定终身,她还送了我一件衣裳作为信物。说完还从衣服里面拉出一段珍珠衫给,“同病相怜之人”瞧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蒋兴哥心里纳闷,定睛一看,这珍珠衫绝对是自己家的祖传没跑了。
当天晚上,蒋兴哥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老家。但是他没有在自家过夜,而是跑到了老丈人家里,当着丈母娘的面儿,将早已写好的休书交与王三巧儿。王公和王婆一开始还纳闷,后来知道是自己女儿行为不检点,违背女子之三从四德,气的也不能做什么。王三巧儿自知有愧,想一死了之,被母亲拦下,后来有个吴知县从此地经过,不曾带家小,被王三巧儿吸引,便娶她做妾。蒋兴哥知道了,也没法子,在前妻临嫁之际,将楼上十六个箱笼,原封不动,连匙钥送到吴知县船上,交割与三巧儿,当个赡嫁。那是王三巧儿从前的嫁妆,蒋兴哥真的够爷们儿,真是很喜欢他的风度了。
而那边的陈大郎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还沉迷在自己的感情当中,回到家里,被妻子平氏发现端倪,为着珍珠衫的来由,与其大吵了一架。陈大郎则是在去寻自己小情人的路上遇到盗贼,丧命了。平氏在去寻夫的道路上也被抢了钱财,只剩下一件珍珠衫。于是她卖身葬夫。蒋兴哥见她手脚麻利,虽不是貌美如花,却也还算标致,便娶了她,为她葬夫。等到俩人成婚之时,平氏拿出珍珠衫,说明了自己的身世遭遇,蒋兴哥这才知道原来她丈夫徽州陈客,竟是陈商。只能感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陈大商勾引了蒋兴哥的妻子,蒋兴哥因此休妻,陈大商也为情所困,死在路上,而她的妻子为了安葬他,将自己卖给了蒋兴哥。其实故事到了这里,我觉得就可以结束了,下面的情节我认为完全可以不要。但还是简要叙述一下吧。
蒋兴哥因为与人发生冲突被冤枉入狱,吴知县的妾看到了自己的前夫,求知县好好查案,还他一个清白,知县听从了,又见二人情深,不忍拆分,便将王三巧儿还给了蒋兴哥,因为以前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做偏房。唉~这一段我无话可说,真的没什么好讲的,觉得完完全全是狗尾续貂。
故事讲完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狗血的情节了。虽然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我不喜欢这样的故事,但我喜欢这个故事里面的人,男主蒋氏被绿了,却没有杀妻泄愤,而是冷静下来处理事情;女主王氏愧对男主,但没有被浸猪笼,也没有被世人所鄙夷谩骂,而是重新做人,后来也在救蒋兴哥出狱的行为中,得到了救赎;吴知县很通情达理,他看到自己的小妾心系他人,便放手成全;平氏是最无辜的,可能上天给她安排了一个渣男离她而去,是为了让男主出现在她的生命当中,为她遮挡以后的风雨吧。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我平常印象中的古代,更像是一个很和谐的乌托邦社会,也不是,我讲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