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李宗盛《漂洋过海来看你》赠给这个寒冬里的北漂们!
最近,因大兴区西红门镇公寓发生火灾,致很多人死亡和受伤,北京又开始大规模的整治,清人,拆违建,封公寓,正值北京的冬天,这座城市对异乡人来说是格外的冷啊!
2016.6.24早9点,下火车刚来北京,拉着行李匆匆忙忙找不到方向,最终在西三环边上的一栋旧楼里地下租了个房子。走出房子,是几栋较比较旧的楼房,楼下都晾晒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和床单。门口口有小卖部、菜店。路边的公路旁边还有湖,有时候还能看龙舟从湖面驶过,上面跑的车,下面跑的船,当初来的时候,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无聊的时候就去湖边走走,吹吹风,怀揣美好梦想自己的未来还有以后!
地下室下面灯光昏暗,污水横流,这边的蟑螂也比较多,每次进屋都要开着灯,也比较潮湿,每次休假的时候都要去上面晒被子,不过倒也挺好的,这里冬暖夏凉,刚来的时候,由于经济拮据,有一个住的地方已经很好了,住地下室的人很多,一间间的屋子都住着人,在他们看来是其乐融融,也仿佛是一个地下的世界。
马路对面就是繁华的大商场,巨大的广告牌,夜景也特别漂亮,灯红酒绿,玻璃橱窗里有高档服饰、世界名表、珠宝钻石。有哈根达斯、阿玛尼和兄弟影城,有悠然自得的北京大妈和行色匆匆的白领。拥堵的大马路上,电动车在豪车之间穿行。人流如织的地铁口,盲人拉着二胡,偶尔有路人朝他的罐子里放进一些零钱。
刚开始我有些惊讶。这就是北京吗?一路之隔,却是冰火两重天。最繁华的与最破败的,最高端的与最底层的,紧密相连。
我住的旁边上是一个很好的的高档小区,据说是军队领导房,里面还有一栋“部长楼”,门口有武警站岗。小区的正门是宽敞的大马路,侧门则是一条小街。小街两旁,有超市、早点铺、修鞋摊、炒货店、彩票点……傍晚时分,路边还有人在摆摊,卖菜的、卖衣服的、收古玩的…
我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生活非常便利。我之前在马路对面的大超市买菜,包装好的三个西红柿售价八块多,两根胡萝卜卖十六块钱,我也就是看看,买就算了,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后来知道,小街的早市有便宜的蔬菜,这才放心。找到个小饭馆,两个人点上宫爆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等六七个菜,再来几个燕京啤酒,大吃一顿也就一百来块钱。
每天早上,我在这条小街的早点摊来上一碗豆浆或豆腐脑、馄饨,(北京这边很少有卖胡辣汤的,我有时候还挺想吃老家的胡辣汤),再来两根油条或一屉小笼包,六七块钱吃得心满意足,然后吃饱喝足地坐车去上班。傍晚下班后,和对象在这条小街散步,顺带买些零食,水果和酸奶回住的地方。我总觉得这样的生活也还可以。
渐渐地,我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地下室禁租了,房屋限购了。生活成本也是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早市的小老板一脸愁容地告诉我,他们的店要关门了,因为北京要整治开墙打洞。街边的小饭馆、早点摊、诊所也关了。原来的铺面空空荡荡,外面扎起了高高的铁丝网。整条街变得越来越冷清。
我来到北京这一年多了,搬了四次家,不过一直围绕着总高度405米的中央电视塔周围,每晚看到电视塔的霓虹灯心里就特别踏实,想着偌大的北京远方总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着呢,从地下到公寓,从公寓到小区,过着似乎体面的生活。而我却觉得这个城市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冰冷。北漂不易,且行且珍惜!
那些住在地下室和群租房的人,都是为了梦想远行千里。在北京,很多人从地下室走出来,有了自己的房子、车子,有了自己的公司、别墅。任何一个国际大都市,都是由高楼大厦与贫民窟组成的。贫民窟里走出百万富翁,并不是神话,而是每天都在北京发生的传奇。
迁徙,是人类生而自由的选择。一个城市,没有权利关上它的城门,更没有权利逼迫人离开。这样的城市,再怎么繁华、高端,在我的心里也是一座冰山。
无论如何,谁都阻挡不了追梦的脚步,北京仍然是千千万万追梦人的圣地。他们仍然会像浪潮一样涌来,散布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在北京好多人的感慨,就是留不下的北京,回不去的故乡,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没想着一无所有的回去,结局再怎么残酷,总之在北京的六环外或者七环还有我的容身之所,这已经足矣了!
2017.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