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草

2002秋水微瀾第三屆春筍杯全國詩歌散文大獎賽獲獎作品


夜深人靜,街更冷清,這裏愈加冰涼。幹燥的燈光裏,無意翻起,只剩下些瑣憶:

揮了,

落了,

瓶碎了。

不重要的,

水飛濺了。

花辦,

飄落了。

雖不能與當時感應,倒也觸目心驚。當時的情景,也許是對生世的過敏,也許是昏迷後的蘇醒,也許是那個他的背影,向這裏發出了邀請,又也許,什麽也不是,只是片刻的不安寧。

雪,一片一片飄,五顏六色很少見到,只有零星的綠色,給妳擁抱,他們常叫,精靈草。那裏的色調永遠是白色,只有精靈的綠色,讓人感到一絲火熱,雖然苦澀,卻能填補饑餓。美好的童年從這裏開始,美麗的回憶從這裏尋覓。

四歲的時候,什麽也不懂,朦朦朧朧,和大人離家出走,大人無奈,悄悄帶著目水,丟下無助的男孩,去面對無情的戰火。北國的鄉村,人少情更濃,可憐的孩子,成了幸福的人。好心的大叔,將他抱回了家。還記得那晩的食物,美味的精靈草,永遠永不了。

孩子長大了,成了這裏最年輕的措人。同時,孩子的身世也慢慢重見天日了。十四年的恩情,何時能報,童年的冰雪,如何告別。大叔的固執,更顯得真摯,孩子的哭泣和遲疑,更顯得無力。可是,隨之而來的,卻又是驚喜。

一對夫妻,千裏迢迢趕來,找尋失散多年的男孩,激動人心的一幕,在這零度的世界裏上演了,冰雪又一次浸泡在了熾熱的淚水中。

舍不得這裏的一切,一切是童年的車站,站臺也向他揮手。別過所有的親人,接過九棵精靈草,帶上所有的祝福和心願,他走了,也許是永遠,但留下一句安慰:後會有期。

迷官般的城市,總有種莫名的寂寞。兩年中,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開朗的男孩,成了憂郁的年輕人。就是因為一次偶然的發現,對白己言的身世又一次產生了懷疑。紙包不住火,真相終於大白。一切都是陰謀,真正的親人已在戰爭中死去,而這對夫妻,是為了得到那筆遺產。男孩用力揮下一個花瓶後,帶著橋靈草,沖出了大門····

親人的基碑上,刻著兩行小字:

青山無語,小河流淚,天地一派靜寂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祥默默地獻給了這片貧瘠的土地

仰望長空,一條紅雲,久久不肯散去。男孩泣不成聲,留下了九棵精靈草,又回到了那養育他的,北國的鄉村……

夜,還是那樣靜,燈光,還是那祥祥寧。

精靈草,還在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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