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秋天,该是扫帚的季节。
上周末出门转了一圈,因为有很久没有出门游玩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去处,依稀记得此前有个学妹提过一嘴灵谷寺,然后我欣然造访。
出门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差不多是个正午吧,不过这个季节的太阳很是慵懒,已经是正午了,打在身上依旧不觉得多么热,秋风吹过甚至还会感觉到一丝寒意。去到寺庙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点多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去逛庙里的建筑,反而是沿着周围的小路走了很远,一路上也还算是郁郁葱葱,映入眼帘的还是绿意居多,除了气温有些低之外,还真分不清到底是秋季还是春季,直到我走过一片草坪,漫无边际的荒芜和衰草连天,这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如今秋意正浓。
草地旁边是连着好远的银杏树,秋风一吹,树叶便哗啦啦地落下来,落了一地,从树根绵延到路面,在绵延到更远的地方——扫帚跟前。还好,树脚立了一块牌子“落叶不扫,敬请观赏”。于是金黄银杏叶没有完全拜服在扫帚脚下。我们这些游客也才有幸穿行其间。
用脚轻轻搓着树叶前行,仿佛要把树叶带到更远的地方,可是没几步路,他们就四散而走,混在周围的树叶里不知所踪,大概他们也知道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就在这些树脚吧,越界之后遇到好心的扫地工还会扫回原地,遇到稍微懒一点的就直接扔垃圾桶了。
我看到一家几口相互扔着树叶,我也想薅起一把,却不知道朝哪儿仍——我是一个人出门的,于是只好放下,走到那颗被称作“树王”的银杏树下,看了简介,原来“树王”二字还是明成祖朱棣封的,到底是一个老人了。也不知他还会驻足那里多少岁月,又会看过多少人间沧桑,兴许某天哪个文豪大家路过,又多了一个显赫的外号。
我继续往前走,就绕进了寺庙,寺庙里没有那么多的落叶,不过也对,要是寺庙里也如同外面那样,风一吹落叶四处飘,不成体统也不安全——有很多露天的香火。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有很多的扫地工——差不多一个院子就得有一个,从一个院子走到另外一个院子,名字、供奉的神像,景色都变了,没变的却是那一声一声的扫帚生,无法用言语描述,一声一声地,不知道是在招待秋天还是在招待客人,亦或者是早早和秋天做了一场长长的告别。
灵谷寺有一座塔,九层高,不过里面没有什么佛像,似乎是后来翻修的,只是一个单纯眺望远处的瞭望塔,只是放在了寺庙里,多少也会被称作佛塔。没有电梯,只好慢慢爬上去,楼梯是那种旋转式的,转的我头晕眼花,至少爬三两层然后休息,再爬三两层,在休息一下。
爬到楼顶,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造访北固楼,在北固楼上看的是三山锁大江,而在这座灵谷寺未知名的塔上看到的确实满园秋色。说实在的,我还挺震撼,那种场景从来只在照片和影视作品中见到,从未亲身经历。
我故乡的秋天,漫山遍野看不出一点衰败,因为还是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不一样的,只是气质变得安静。而在这里,我看到的却是那种秋季的颜色,也不是金黄,也不是衰败,而是那种带着一点黄的绿,没有完全丧失生机,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片森林,这些草木进入休憩的状态了。密密麻麻的树木排排站着,参差着黄、绿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颜色,我在那一瞬间才真正明白何为秋天。
我有盘桓着走下塔,走出寺庙,准备走回去。在耳边盘旋的又是一阵一阵的扫地声,想起早年上过的一篇课文《故都的秋》,郁达夫写的,他写了一段特别传神,扫帚扫过土地,留下一条一条细细的痕迹,看上去特别柔软,我也在想这些扫帚下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我走过去一探究竟,扫地的大叔累了,正坐在台阶上打着小盹!